第二章·坦见(6 / 9)
待她助他打下江山,她才跳出来,将她该得的一切夺过来,在不承担一丝一毫风险的同时又能达到目的,何其简单?
这一次,她输了。在血染的战场中也从未后退过一步的她,这一刻,终于不得不承认,她输了,输给了她的身世,输给了她小女儿的柔情,也输掉了他对她的承诺。
一双秋水眸子缓缓扫过下方的人山人海,最终定格在红衣女子身上。
钟离烟站在万人中央,如众星捧月一般,含笑看着她,仿佛无声的挑衅。
她默然而走,仿佛没有听到后方齐齐跪拜山呼万岁的声音和那道如影随形的怨毒目光。
钟离烟盯着她的背影,不动声色的抬起手,淡笑着道:“平身——”
瑾陵妃,这一局,我赢了。以后,我还会一路凯歌,你永远也斗不过我。她在心里暗暗的说。
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中,她对于尔虞我诈的权爱之争自然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越是大家族中的女儿,越不会是温室中的花朵。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对她趋之若鹜,将她捧上他们能够到的最高处,却从来没有想过,最高处,就是天堂么?
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可是,自遇到他起,她的人生,不再那么一帆风顺。
当天夜里,祁皇并没有去皇后的寝宫。不用听那些宫女的窃窃私语,她也能够想到,他去了哪里。
新婚之夜,帝后独守冷宫,这对她来说,无异于莫大的羞辱。可是,她不仅不能发怒,反而要笑得谦和温良。如此,才能显得皇后大度,才能让身后之人堂而皇之地指责妖女媚乱圣心。
降红色的绫罗宫装整整九层,长长的裙摆铺了满地,上面的金色凤纹在红烛下若隐若现,熠熠生辉。而头顶上的凤冠,更是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才能佩戴之物——以纯金为身,旒珠嵌刻,最上方,更是以一颗价值连城的南海神珠镶于其上。
那颗明珠,是家主为她准备的陪嫁之物,靛蓝如夜华,落地而不坠,一望之下,只觉雍华之下,更将人显得尊贵不凡,威仪天成。
可是,即使得到了如此之多,她扔觉得不甚满足。
她的眼神停留在玉桌上两只小小的酒杯上,那本是为帝后准备的合卺酒。可是另一杯的主人,却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
宽大霞帔之下,一双素手紧紧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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