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私奔 (1)(4 / 22)
石岭当长工。
这事惹得东沟何家很不满,东沟财主何大鹍站在村巷里骂:“来路,你个挨刀子的,吃着碗里的巴望着锅里的,我何大鹍哪些薄待你了?”来路咧咧牙,做出个很痛苦的表情,意思是拾粮要去,他也没办法。何大鹍知道他的脾气,骂了几句,不骂了,冲儿子何树槐说:“把工钱算了,往后,就是饿死也甭让他进这个门!”
来路清楚,何家是舍不得他儿子拾粮,拾粮进何家这一年,他的眼力和苦心得到了何家上下的普遍认同,尤其东家何大鹍,更是拿他当个宝,可惜,水家开得工钱高,而且,水二爷说了,要是拾粮能来,丫头拾草的财礼,再加二石豆。二石豆呀。
远处的牦牛很安静,远比草滩上奔走的这一老一少悠然自得,闻见草滩上陌生的气息,它们似乎抬了抬眼,冲这两个闯入者巴望了一下,但很快便又被岭顶的白云和眼前疯绿的大草滩吸引了。对这两个陌生来客,压根就不屑一顾。拾粮的惊讶一点也不过分,这是青石岭独有的白牦牛,纯白,毛色整齐得就跟精心修剪过一样,体格健壮,样子也远比岭下或其他地方的牦牛要好看。据说肉更香,牛骨炖出的汤,滋阴壮阳,要是加上青石岭顶的雪针菇,那味儿,香死个人哩。可惜拾粮没吃过,五糊爷也没吃过,这哪是他们这种草苗子吃的,能这么远远望上一眼这些尊贵的畜牲,已是他们的福气。
白牦牛,世上独一无二哩。
要不,水家能发那大的财?
远处,姊妹河哗哗的,水从青石岭山涧间流出来,带着雪域高原独有的纯净,还有一年四季的清凉,流得那么滋润,那么惬意。仿佛,终年累月,它从没有过不顺心的事。这点儿,让草滩上的两个人嫉妒。远远望去,傍山依水的水家大院一片安详,正午的阳光直直照下来,将山脚下的这座大宅子沐浴在祥和中,那青石砌起的两丈高的宅基墙在阳光下发出青幽幽的光儿,青石墙中间,一道铺满碎石的坡道缓缓散开,将院门跟大草滩连在一起。那是进出院门的坡道。坡道两旁,八棵碗口粗的青松如同八把绿伞,将艳丽的阳光挡在了草滩上,坡道终年便发出湿扑扑的光儿。顺着基墙望上去,水家大院恍若青石岭上的庙宇,青砖绿瓦,风格冷峻。更是那带着藏式风格的廊檐还有雕画,越发让这座宅院有了庙的空灵与神秘。不过它的确不是庙,它是青石岭牧场主水二爷这辈子的杰作,比之东沟的财主何大鹍,还有平阳川大商人仇达诚,水二爷的豪气与爽气可见一斑。
五糊爷还是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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