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赘 (1)(7 / 23)
这个老二了,没想,竟在这里给碰上了。
水老二没点头,也没摇头,眼,一刻也没离开过草儿秀。“问你哩,跟我去不去?”
水儿秀哪还敢疑惑,刚才还寻思着,要在哪达寻死哩,这阵,竟一点也不想死了,羞红着脸紧忙点头,手,已触到了包袱上。水老二也不疑惑,一下将她抱起来,就往自个驴上扔,嘴里还说:“我就不信你是个扫帚星!”
两捆子罂粟花抖开,还没等草儿秀反应过,这人,已成了个花人,头上,身上,甚至脚上,全成了芬芳的罂粟。那一年的罂粟,分外的妖娆分外的多情分外的斗艳,一下就让整个山谷浓郁得化不开了。水老二纵身上驴时,又恶恶地说了一句:“你不要,我要!”
驴蹄儿哒哒,一对新人上路了,再往前走,草儿秀眼里,就幸福得啥也看不见了。
父亲终于死去,好强了一辈子的父亲没能因水老大休了草儿秀而躲过一场劫,死在那年冬天的一场厚雪里。雪封了山,阻住了水老二奔丧的脚步,其实,没有这场雪,水老二也不见得要去。这个被水老大诅咒了千遍万遍的人,终于落下一个不孝之子的恶名。好在,也就在这场大雪里,扫帚星草儿秀开了怀,她迈着行走起来已略略有些艰难的步子,站在厚雪里,眼睛盯住万忠台的方向。雪打在她美白的脸上,化成一种形似于泪水的东西。身后,她的男人水老二双手死死地抓着两团雪,往碎里碎里捏。
万忠台的奢侈与富贵因父亲的离去而渐渐散开,仿佛,那一团富了水家的脉气,被父亲暗暗带走,富甲一方的水家以不可逆转的趋势开始走下坡路。相继失去妻子和父亲的水老大整日里浑浑噩噩,给人一种颓败潦倒的错觉,除了坐吃山空,他似乎找不到摆脱困境的办法。不幸的是,接连几年,他都遭遇了土匪的洗劫。青石岭上水老二热火朝天奔日子的时候,万忠台水老大除了抱怨和诅咒,已走不出自个摆的迷魂阵。就有一天,他骑着家里惟一剩下的一头青驴儿,乏沓沓地来到青石岭,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瞅了下四周这活灵灵的绿色,张开鼻子,嗅嗅空气里四溢的罂粟香,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怨怒,跳下驴就骂:“水老二,你不是东西,你还我的女人,还我的脉气!”
按水老大的理解,青石岭所以有今天,不是他水老二有多日能,是那个扫帚星走时将万忠台的脉气带了来。不但带了脉气,还把他水家的烟火也带走了,要不,他水老大到今日个还能光棍一条?要不,万忠台那么大的势,能一下两下败掉?“水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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