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3 / 6)
酷霜的味道。退着走想晒晒屁股又歇歇眼,太阳睁着光芒,它把我的目光顶撞回来。这意味深长暖香如玉的春阳,是暖炉吗我愿熔进你心里,是火灶吗我愿是一根耐实的干柴。如果是魔镜你吸了我去。太阳真的把人人物物占有但也属于人人物物。
蜜蜂嗡嗡嗡地响,小鸟在吵,沟涧上一位说话只是半语的老农在垒石畔不时地胡喝两声,像林子里偶然的怪鸟的直叫。垴坡上的绿自掩藏的一片儿一片儿的土地有人在弯腰栽着红薯苗儿。今天没有风,预报说明天有阵雨。这里的人就像一颗苞谷一株胡蔴一样在地上吃天年。定时的飞机响声告知着外面存在的世界。我有些神经,如幻想中山中不安分的幽灵,惊觉着外面的风吹草动,总想着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调研,视察,开会,或是伏案写作。伏案写作还戴个眼镜吧,时而抬起头摸摸索索取根纸烟想吸吸?我就看看走了近去,抱抱你摸摸你的手便飘然离去。赚你一个会心的笑。你开始吸纸烟了,一口一口吸一口一口地吐,享受这个过程。人生有许多东西可以不进心而能过瘾,我,日出想你回去想你风中想静中想叶下想石上想,山上水边走着坐着想花开花落想,可我也像大口吸纸烟一样不伤心反而痛快。我这样说你高兴吗,你已经是我的神,我要把这种意念当作自己的信仰和真实的假设,不想着是真实的存在,和你没有关系,这样我能轻松一些,也能放开你一些,我在生活中也能坏一些野一些。
十三个妇女
六斤搭梯子就上房顶去取软柿,她说别人家的软柿都坏了,她家的还好,是专门给你们留的。但她却在房顶上大声骂乌鸦,乌鸦把软柿全吃了,便把被啄了一半的烂软柿一颗一颗扔下来,扔得满院地上都是。她又要给带灯和竹子烧滚水煮荷包蛋,灶火生起来,去鸡窝抓鸡,指头在鸡屁股里拭了拭,再骂:你没有蛋么,你给我装模作样地卧鸡窝?!她显得难堪,带灯和竹子更难堪,说:就喝滚水,喝滚水!六斤说:喝滚水就得放糖!滚水端出来,她捏着一撮糖,带灯不要,不要怎么行呢,硬给撒在碗里,撒过了指头还在滚水里蘸了一下。
后来,六斤帮忙去村里收鸡蛋了,反复问:是要土的?带灯说:必须是土的!六斤说:你们公家人,娶媳妇要洋火的,穿衣服要洋火的,吃鸡蛋却要土的!带灯说:还要是没被公鸡踏过的。六斤说:天呀,这谁要吃的,恁刁嘴的!扭着屁股出门去了。带灯和竹子在屋里喝白糖滚水,竹子说:瞧你这老伙计!带灯只是笑。这时候沟畔上边传来哭骂声,两人出来看,是一个坡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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