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4 / 6)
水池洗一笼萝卜。
小孙子要吃萝卜,给吃了又嚷嚷萝卜辣嘴。带灯说:我给你掰,吃有青头的不辣。小孙子说:萝卜为什么一头青一头白?带灯说:青的在地上头,太阳晒的。太阳没晒到的是白的。小孙子说:不对,太阳也晒我奶的头,我奶的头咋是白头发?
带灯咯咯地笑,白仁宝也从会议室出来了,低声说:带灯主任,镇长正讲政治哩,你在这儿干啥哩?带灯说:我听小孩童言哩。白仁宝说:听童言哩?!带灯说:领导一部署工作,总要前面说那么多开场白,说了多少回了,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白仁宝说:这些话就是要年年讲,天天讲,不厌其烦地讲,啰啰嗦嗦地讲,反复地讲,讲反复,才能把它变成咱们的自觉意识么!
带灯重新回到会议室,镇长还是讲了几分钟的政治词语,开始工作部署:除了进一步加大综治办工作强度力度外,全镇所有职工,包括会计和出纳,都要分片包干村寨,已经上访的要做好上访者的控制和处理,还没上访的要敏锐地捕捉什么人可能上访,什么事可能上访,提前预防,将一切都消灭在萌芽状态。
一听说要求分片包干村寨,会场就骚动了,经发办陆主任说,上访怎么就根治不了呢,为啥越治理反倒越多?不寻找原因,不从根子上治,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咱是要拔萝卜呀还是就这么割韭菜,割到啥时候?!陆主任敢说话,但他一说,白仁宝就反唇相讥,说:萝卜你能拔吗?你怎么个拔?拔出萝卜带出泥?!哪一级说哪一级话,萝卜不是咱能拔的,咱只能割韭菜,割韭菜了也就有了咱的工作,有了咱的吃喝。他们两个从来都爱掐,已经掐习惯了,大家让他们掐去,就开始七嘴八舌说自己的,有的说过去村寨里还有着庙哩,有祠堂哩,有德高望重的老者哩,人和人一有了矛盾纠纷,不出村寨就化了,现在讲究要法制,但又不全是法制,谁都可以说话了,但谁说话都又自以为是,所以放个屁都想刮一阵风,闹出事了就来找镇政府,猪屙的狗屙的全得镇政府擦屁股,哪能擦得完吗?有的就抱怨村干部不行,素质太差,能力太弱,是咱把人没选好,选出的不是家族势力大的就是没脾气的老好人。有的抱怨还是咱樱镇穷呀,人穷了心思多,眼窝浅,做事使强用狠,人就刁钻好讼。有的倒就抱怨上级领导和有关部门有问题,他们为了在任职期间安稳,凡有上访要么就让下边层层堵截,要么就乱批条子,要让拿钱拿物息事宁人,抽刀能断了水吗,用酒能消了愁吗?!牢骚和抱怨发得多了,马副镇长说:咱说这些顶什么用?镇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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