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信仰的追求与心灵的挣扎(2)(10 / 13)
大家都说现在是娱乐时代,但很少有人知道真正以坚顽的生命力流行天下、穿越时空的却不是娱乐,而是思想。丹·布朗的流行是思想的流行,不是悬疑色彩、惊悚手段的流行。不管你是认可还是反感,是接受还是批判,他对时间和人心都有着很强的穿透力。相比之下,以叙述技巧见长的帕慕克就有些相形见绌了。技巧让帕慕克贫乏,思想让丹·布朗富有,小说的世界里最容易淘汰的就是新颖的技巧,而永远不会过时的恰恰就是被当下的许多作家和读者弃如敝屣的心灵的表达和思想的穿越。
好在现在的流行阅读百分之八十是偶像阅读,当诺贝尔文学奖已然在世界范围内成为文学标杆的时候,帕慕克就成了倾倒在河床里的水,无论是什么水,他都会顺势往前走,而且是以偶像的姿态大步往前走——帕慕克还会流行。更何况帕慕克还有其他作品,也许他的另一些作品能让他在丹·布朗面前高出一头,能继续坚定我对诺贝尔文学奖的信心,能支持我多少有点苛求的文学标准。
鞭醒我们,然后自己救自己
——有感于一个德国学者对中国作家的失望
前些日子在接受某报记者采访时我说:“对德国汉学家顾彬就中国文学现状的批评,我以为还是应该袒胸面对,反躬自省。就整体而言,我们中国当代作家是利益写作,而非信仰写作。精神残缺、思想空洞、缺乏建树是普遍现象,我指的是对真理、理想、信仰的建树,甚至连基本的道德人格的建树都没有。没有了这些,就等于没有了骨头,没有了意义和思想价值。当我们无法给人类日益空缺的心灵填补什么的时候,我们的作品自然会被时间和社会淘汰。被时间和社会淘汰的东西,不是‘垃圾’(顾彬语)是什么?”
是的,面对我们这个庞大而复杂的群体,面对日以百计、年以万计的文学作品,我有痛彻肺腑的感喟,我有密云不雨的失望。
我们大都是技巧性作家,鲜有思想性作家。我们言必称“叙述”、“语言”、“结构”、“细节”、“人物”、“手法”等等,而很少谈及“哲学”、“思想”、“精神”、“灵魂”、“道德”、“宗教”、“理想”、“终极关怀”等等。最多也只是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悲悯,甚至连这一点极其有限的悲悯,也受到了某些作家的公开唾弃。关于“作家都是思想家”的一般规律,在当下的中国成了无稽之谈。
人类信仰的守望者到哪里去找?人类精神的导师到哪里去找?荒漠的甘泉、夜航的灯塔、指路的明灯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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