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信仰的追求与心灵的挣扎(2)(8 / 13)
人称说话;二、死去的人阴魂不散以主人公的姿态参与人世的纠纷;三、让人物成为小说的视角,有多少人物就有多少视角;四、拉扯一些情节之外的书本故事以增加小说的历史和文化厚度。其实这四个要点由《红》提供给我们,早已经不新鲜了,在西方现代作品中,这都是用滥了的手段。写出了以上的话,我才意识到,我是那么不喜欢《红》这部小说,但它又是我越读越不喜欢却还是坚持读到最后的一部小说。
我没看过有关帕慕克的其他资料,但读了《红》就知道他是一个离生活很远的作家,属于读小说、写小说、书斋里创造生活的那一种人。所以在小说里,我只能看到虚构的事件,却感觉不到扎实的生活。作者好像在写一个他根本不熟悉的伊斯坦布尔,呈现给我们的是一个可以随便更换的地理环境和人文背景,有点表面,有点模糊。而一部优秀的小说却不能这样,它应该清晰而透明地凸现世俗生活,让那些异国他乡的读者虽然不熟悉那里的生活,却可以身临其境,酸甜苦辣全能感觉,风土人情皆可触摸。再就是叙述的啰唆,那个谋杀案读者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但还要调动所有的人,全方位地啰唆下去。我想也许啰唆是有道理的,啰唆的目的是为了出人意料,结果什么也没有,多少有些蒙人。作者把叙述转换成了各个人物、动物、钱物的心理,你想我想他想它想,大家都在使劲想同一件事情,从所有的方位朝着一个地方去想,却蛮横地把读者的想象排斥在了小说之外。我们的阅读经验告诉我们,让读者把小说中所有人物的内心活动都看明白,这其实是败笔。可以说《红》里的骨干情节——那个谋杀案——是无趣而乏味的,爱情也显得太生硬、太意象、太平淡,人物是平面而单一的,不是立体而饱满的;走的是抽象和哲理的路子,却没有抽象出他们各具特色的符号价值,除了职业、地位、姓名的不同,各色人等并没有什么区别。《红》的叙述成熟而老道,但因为过于成熟就带来了无法容忍的平庸。表面上是以人物观人物,而不是以作者观人物,避免了作者的武断和干预,掩盖了作者的观点;实际上作者只是假性隐蔽,就像一个具有无量之变的神祇,化身了许多形象,但万变不离其宗,全是作者自己的心思、自己的语言,露出了“垂帘听政”的迹象。
不管采用什么样的叙述技巧,作为一个阅读人,我要求我心目中的小说营造者应该这样:若是写故事,就应该把故事写地道,让人有兴趣奔着故事走,在你的情节魅力面前流连往返;若是写情绪和感觉,就应该把情绪和感觉磨砺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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