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4 / 6)
是了。”
话虽这样说,剩两个人在饭桌上的时候,柏万福说:“我看你不对劲。”
贺顿懒洋洋地说:“我也知道不对劲。”
柏万福说:“是不是抑郁症啊?”
贺顿说:“要真是抑郁症倒好了,马上到神经内科抓药去。但是,我不是。”
柏万福说:“那是什么呢?”
贺顿说:“这个案例闹得我焦头烂额,我想是职业枯竭吧。”
柏万福说:“如何是好?”
贺顿说:“没关系。我会自我调理,也许过一段就好了。”
时间一段段过去了,但贺顿的委靡状态并不见减轻。她的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恐惧,对自己的整个人生和事业都开始了怀疑。这种精神上的艾滋病疯狂地蔓延着,好似妖雾,你既不知道它是从哪里生成的,也不知它会向哪里飘荡。
这一天,贺顿收拾停当,对柏万福说:“下午没有候诊的来访者,我出去了。有事打我手机。”
柏万福对贺顿的行踪一般不过问,但这一段贺顿情绪不佳,特地关心一下:“到哪里去啊?”
“看病。”贺顿说完,出了房门,丢下一句话:“晚饭不回来吃了。”
贺顿去找钱开逸。钱开逸正好休息,看到贺顿说:“没想到你能来。”
贺顿说:“这叫什么话?难道我不是常常来吗?”
钱开逸说:“因为你已经把我的钱还完了。所以,我想,你可以不来了。”
贺顿说:“倘若真是这样,不知道是你卑鄙还是我卑鄙。钱没还的时候,我就来。钱还完了,我就不来。如果真是那样,我应该不还钱。”
钱开逸说:“如果真是那样,我就不会借给你钱了。”
贺顿说:“咱们彼此有金钱关系的时候,都不说钱,现在好不容易没有钱的关系了,为什么还要说钱?”
说完,沮丧地把自己像个棉花玩偶一样,软绵绵地丢到了钱开逸宽大的床上。
钱开逸说:“你今天能在我这里待多久?”
贺顿说:“怎么我刚来就打听我离去的时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女朋友要到你这里来啊?”
钱开逸说:“你自己抛弃了我,成家立业去了,对我的事干吗斤斤计较?”
贺顿说:“这是对你的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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