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部分(4 / 6)
要逃脱,他就把她按住。有时候轻轻地,好像按住一只蝴蝶;有时要用蛮力,好像抓住一个要夺路而逃的窃贼。他知道她极端痛苦,但怜惜就是纵恶。他把她推回火焰中,看她燃烧。让所有的伤害回归原点,在那里将烙印消除,掩埋好尸体,打扫完战场,然后才能重新出发。这样,贺顿回头张望的频率就大大减少了。贺顿才能不再闻到死尸的味道,那腐朽之处飞起的乌鸦,也不会在深夜猝不及防地号叫了。
也许,还有很多潜在而深刻的影响,从那又凉又辣的清凉油中蒸腾出来,熏迷了当事者的双眼,值得她擦干眼泪好好思索,来日方长。此刻,号叫和自我厮打之后的贺顿,等到一场歇斯底里的发作完结,进入了深深的睡眠。
每个人都是一组拼图,只不过很多人拼错了方向。心理师的工作就是让它们各就各位。
姬铭骢尽职尽责地完成了自己的角色,待到贺顿强烈厮打痛哭宣泄之后,又以非常平稳的口吻诱导她走出催眠。“现在,你是十三岁了……十四岁了……十八岁了……二十五岁了……你不再是绛香,你是贺顿……贺顿,你醒来了……”
姬铭骢揉揉被拧痛的胳膊,出了房门。老张等在外面,说:“没什么事吧?”
姬铭骢说:“没事。”
老张说:“我不是问的她,我问的是您。不要紧吧?”
姬铭骢说:“这是一次搏杀。就算挂点彩,也是值得的。”
老张说:“结果呢?”
姬铭骢说:“当然,胜了。给我放洗澡水,水热一点,我要好好清洗。”
老张笑起来,姬铭骢正色道:“你这种笑法,要么大智若愚,要么就是真的愚,一个不学无术的傻瓜。”
假装得久了,就变成真的了
贺顿醒来后,一言不发就离开了姬铭骢家。催眠并不是人事不知的真正睡眠,所有的细节她都记得。贺顿返家后,目光僵直,眼珠像豆荚中的一粒粉豆,完全没有焦点。柏万福看着不善,问她要不要到医院去看急诊?贺顿缄口不语,像死人一样倒头便睡。这一睡就是整整二十四小时。柏万福看着害怕,几乎怀疑贺顿被人下了蒙汗药,仔细观察又不像,贺顿睡得很安宁,如同婴孩。只好由她睡去。
醒来后,贺顿第一感觉是恍如隔世。那个从绛香蜕变而来的贺顿已经渐渐融化,变得纸片一样菲薄。代替她的是一个被粉碎后重新黏结起来的女人。躯壳和外表并不重要,真正的改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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