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宝石蓝 雪花白 麦子黄 06 一个门里(4 / 5)
女人们说笑。
宝橱早醉成了一滩烂泥,横在炕上打呼噜。
高原喝酒鬼得很,喝了一个下午,居然没有醉,只是多少带了些酒色,一张脸白里透红,兴致勃勃地谈论这次进城的见闻。他说城里扫大街的换成了清一色的女人,把大街扫得跟镜子似的。
孔树林家的惊叫:“城里的男人死绝了?凭啥只让女人们扫大街?”
高原卖关子说:“那些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倒说说看,还能跑出仨腿的来不成?”不止孔树林家的被吊起了胃口,其他人也盯着高原的脸,急等下文。
“那是政府把城里明的暗的妓女都挖了出来,要把她们改造成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孔树林家的撇着嘴说:“俺当啥人呢,原来是那些脏货,别说扫大街,就是让她们掏大粪也活该!”
白香衣的脸色变了变,忽然觉得这屋里的空气被抽空了,无法呼吸,就假意方便,走了出去,使劲吸了几口冷气才觉得好些。
傍晚,男人们有的被女人押着走了,有的趔趄着脚步自己回家了,高原把钥匙悄悄丢在桌子底下,和他们一块告辞走出了孔宝柜家。
等人们都走了,白香衣散了架,一动都不想动。听着孔宝柜时断时续的呼噜,她恨不得踹他几脚。玉爱就像艳阳高照的日子里忽然飘来的乌云,把她心中的那片亮堂堂的光影吞噬了;高原的话则像弓弦的响声,而她就是那只惊弓的雁。
有人拍门,白香衣挣扎起来,走到天井里问:“谁?”
“是我,白老师,我落你家东西了。”是高原的声音。
白香衣开了门,高原似乎不好意思地说:“回到学校,开门却找不到钥匙,我想可能落你家了。”
高原在前,白香衣在他后面,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忽然有种冲动,想抱住他,那个年轻的怀抱,一定是炙热而有力的,既可以驱散冷,又可以分担恐惧的重量。但是她没有,只是在心里悄悄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掩上院门,进了屋。
点上油灯,在昏黄的灯影里,高原煞有介事地东翻西找,白香衣也帮着寻找。最后,还是白香衣从桌子下面发现了钥匙。
高原接过了钥匙,反而坐了下来,和白香衣搭讪说:“姐姐,我借给你的书看了吧?”
“看了一点。”
“有啥感想没有?”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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