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宝石蓝 雪花白 麦子黄 07 伤冬(2 / 4)
白香衣怔住了,整个人呆在那里,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是满满的绝望。她抬手指向门外,心灰意冷地说:“好!很好!!有种你这就说去。我不怕!横着是死,竖着也是死!你这就去!这就去!!不去你就是大混蛋、大孬种!”白香衣嘴上不服软,心里却怕极了。她完全能想象得出一旦身份败露,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孔宝柜狠狠地蹬了她一眼,冲到天井里。他欣喜地发现,酒瓶碎片上都还残留着些酒,就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吸吮,最后拾起最大的一片玻璃碎片,一边有滋有味地喝着,一边晃出了院门。
白香衣饭也不吃,和衣躺到炕上。木讷的宝柜,居然会说出这么歹毒的话来,令她感到心寒。昔日浮华的场面又浮现在了白香衣面前,她禁不住自问,自己选择了孔宝柜是不是一个错误。立时心中涌出无数种假设,每一种假设怎么推敲都不会比现在差。在无限的懊悔中,白香衣朦胧睡着了。后半夜冻醒了,向宝柜躺的地方靠靠,想借借他的热气取暖,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人。白香衣爬起来,走到院子里看看天,天色乌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不知谁家的公鸡率先打鸣了,全村的公鸡此起彼伏地呼应。鸡叫头遍了,离天明还有很长的时间。尽管白香衣对孔宝柜从失望到绝望,心里充满对他的鄙夷,但是也有些后悔给宝柜摔酒瓶子了,天寒地冻的,他喝醉了酒,说不定就睡在哪里的墙旮旯里,冻上一夜,还不得把命冻去大半个?想着心就跳成一团,小跑着去敲玉翠家的门。
静夜里敲门的声音传出很远,引起全村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惊醒了村里一大半人,都估摸着可能是谁家的老人没了或者是谁家生孩子了。当玉翠家男人孔宝川打开院门的时候,有几个男人也从家里出来,站在大街上问:“谁呀?出啥事了?”
“我家宝柜一晚上没回来。”香衣带着哭腔回答。
人们都松了一口气,男人一晚上不回家是司空见惯的,说不定在哪家猫着喝酒打牌呢,但碍于白香衣的情面,不好说别的,就说白老师你先回家歇着,我们分头找找看。
玉翠听出了白香衣的声气,也忙忙地起来,陪着香衣回家等消息。
白香衣一个劲追悔莫及地说:“嫂子,都怪我给他摔了酒瓶子,要不他就不会赌气出去了。”
“俺说呀,你摔得算轻了。换成俺,见一个摔一个,都摔到他的脸上去。你放心,他一个大老爷们家不会有事的。”玉翠宽慰着白香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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