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杂种 纯种 犟种 17 蚀把米(3 / 5)
,忙说:“不对呀这,要不,树林叔你自己数数?”
“你数了多少?”
“四十。”
“那就没错。”
“错了,错了。”孔宝橱发急,“咱们说好了五十的。”
“没错。可是你把这儿弄得乱七八糟,俺还得费劲拾掇,就扣掉十块。”孔树林慢条斯理地说。
“那可不行,你耍赖,房子俺不卖了。”孔宝橱这下真急了。
“反正俺也搬进来了,要四十现在就拿着钱回家,想要五十,等猴年马月俺凑齐了,一块给你送过去。”孔树林劈手夺过纸包,笑眯眯地看孔宝橱。
胡桂花插嘴说:“三他爹,五十咱就要,四十咱不要。”
“随你们,要不你们两口子回家商量商量再说?”孔树林说着,就要把纸包装进口袋。
孔宝橱掂量出了孔树林的话外之音,伸手说:“不用商量,拿来吧。”
“窝囊废,由着人家欺负!”胡桂花气得一拍大腿,跺跺脚,一阵风似的去了。
孔宝橱接过钱,掖进怀里,心有不甘地说:“树林叔,你记住,欠俺一个大人情。”
孔树林心满意足,笑骂:“滚你个球的,咱这是买卖,有啥人情?”
孔宝橱敢怒不敢言,灰溜溜地走了。人走了,心却舍不得离开,宅子里藏着的财宝,就像炎炎夏日生的湿热疹子,时不时要痒起来,让孔宝橱抓不得放不得。
这一天风和日丽,正是刷机的好天气。每年春天,村里的女人都要把纺了一冬天的棉线上色,缠到籰子上,然后将各色籰子根据花色搭配排列,由一人牵引着,把线汇在一起,绕在木桩上,村里人称为牵机。牵机以后,选一个好天气,熬一锅糨子,为棉线上浆,然后用综子撑开,用刷子轻轻地刷匀,晾干,缠到一个木辊子上,村里人称为刷机。刷机后的棉线装到织布机上,人坐在织布机上,梭来梭往,咯咯噔噔,这便是织机了。
大街上,五六个女人正在刷机。这挂机是孔怀玉家的,玉翠是干这个的行家里手,也被请了来。女人们多了,就像一窝子老鸹,说个不停,笑个不住。
胡桂花怪模怪样的经过,她们都停下来,哄笑着看笑话。有嘴快的和胡桂花打招呼,胡桂花却目不斜视,不理不睬地过去了。
哄笑刚歇了,玉翠接好一根断线头,一抬头,正巧看见宝橱挂着一张鬼脸走了过来,便打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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