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杂种 纯种 犟种 22 牙印儿(2 / 6)
重提:“香衣,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和那婆娘离了。”
这句话是在城里的这段时间,白香衣听到的最多的话。“女人啊,谁都不容易,你和她好好过日子吧。”白香衣眼睛看着别处,她怕村里人看见陈医生送他,说闲话。
陈医生恋恋不舍地跨上自行车,慢悠悠地蹬着自行车,几次三番回头张望。
白香衣爬上了那道大坡,看见了绿树红瓦的村子,眼睛就湿润了。这次进城,九死一生,好多次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亏了陈医生关照着。服侍白香衣喝药的时候,陈医生忍不住埋怨,白香衣不懂得珍惜自己,对于一个不能给她名分的人,是不能付出真情的。
白香衣在心里苦笑,真情?她和野男人确实谈不上真情,有的只是身体里潜伏的野蛮洪流,快活的时候是两个人的事情,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受罪。痛定思定,白香衣告诫自己,这种荒唐绝不能再次发生了。
过了十天,白香衣的病情才有了起色。她那悬于一线的小命,在阎王殿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陈医生拿出全挂子的本事,调理白香衣的身体,顺带着把夜盲症也一块调理了。又休养了四五天,白香衣惦记着儿子和菜园,决定回村。陈医生劝她再观察几天,以防不测。白香衣说她没有那么娇气,阎王爷要收她的话早就收了,不会拖到现在。
临别,陈医生告诉白香衣:“以后你可能不会再怀上孩子了。”白香衣刚从怀孕的痛楚里复苏,并没有感到这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有些轻松。
白香衣进城后的第五天,春生走夜路,挨了黑棍,当时被砸得晕了过去。玉翠怀疑是宝橱家的人干的,站在大街上,亮开嗓子指桑骂槐。没有人接茬的咒骂就像一场蹩脚的独角戏,骂来骂去,玉翠自己先腻歪了,垂头丧气收了兵。
春生被抬回家,趴在炕上,嘴里咝咝喊疼。玉翠要帮他脱下褂子来,他却死活不肯。儿大三分客,玉翠只当春生害羞,就骂:“你是一块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臭肉,臊你娘的脸啊。”春生拗不过,玉翠扒下他的褂子一看,背上隆起了一道门闩一样宽窄的青紫,渗着些许红艳艳的血水。心疼得玉翠跑出门,人在天井里打转转,泪在眼睛里打转转,忍不住又一通街骂。
玉翠在给春生擦洗抹药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秘密,儿子的肩膀上,一些新旧伤痕一字儿排开,旧的长出了鲜红的嫩肉,新的还结着痂。那些伤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咬的,一些清清楚楚的牙印子。玉翠心里迷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