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旧袍子 破鞋子 臭架子 31 戳开窍(2 / 5)
,想知道背癞爷爷是怎么让犟种回心转意的。问春生,春生说:“没啥,老家伙只是说,做儿子孝顺娘,才是本分。”
玉翠不信有这么简单,再问,春生却笑而不答。
其实背癞爷爷只给春生讲了一个故事:“想当年,俺在天津卫的戏园子里跑龙套,常见一个财主去听戏,每次都有娇滴滴的大闺女陪着,听人说那是他干闺女。可他身边的大闺女总换,问起来还是干闺女,俺就纳闷了,这老头咋闲着没事,老认干闺女啊?实在憋不住,俺就问一个拉胡琴的,那拉胡琴的正端着小茶壶喝茶呢,一听俺问这个,乐得喷了俺一脸茶水。你猜,他说啥?他说‘这干闺女是要陪干爹睡觉的!’这干娘的干和干爹的干又都是一个字,兴人家干闺女陪干爹睡,自然就兴你这干儿子陪干娘睡。”
这话春生听了,居然深信不疑。
春生一开始吃饭,就胡吃海塞,好像干粮簟子里的棒子面窝头、锅里的瓜干粥欠了他八百年的帐,狠劲地讨要本钱利息。吃得玉翠心花怒放,嘴里却不饶他,说省三天的粮食不算能耐,能省一辈子,那才算能耐。玉翠暗自庆幸,亏了自己没妥协,毕竟他是做儿子的,论起犟来也差那么一大截,再犟也犟不过自己这当娘的。
胡桂花忽然间和玉翠亲近起来,三天两头往玉翠家跑,甚至把纺车搬到玉翠家的炕头上,天天和玉翠一块纺花说话。女人们的友谊就像政治家的关系,风云变幻,是分是合,不是常人能揣摩透的。
气顺当了,声气儿自然抬高了八度。玉翠和胡桂花坐在炕头上,一人摇一辆纺车,嘤嘤嗡嗡纺棉花,人站在大街上,就能清清楚楚听见她的笑,脆得像六月天新下来的嫩黄瓜。
春生绝食,白香衣也知道,面上却淡淡的。每天早上春晖从玉翠家回来,她都会不动声色地问一句:“春晖,春生吃饭了吗?”
连问了三个早晨,白香衣一天比一天焦心,焦心里还掺杂着感动,春生的倔强里,有一股情意,浓得化不开。她也在盘算,最多再等一天,就一天,春生还不吃饭的话,她就亲自去劝,就是亲手喂也要喂他个肚儿圆。
第四天早晨,春晖回来没等她问,就主动说:“妈,俺春生哥吃饭了。”
白香衣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春生吃饭了,很快就会生龙活虎,然而吃饭意味着放弃,他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住。
她不知道,昨晚春生的兴致很高,把春晖弄到他的被窝里搂着,笑着问:“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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