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旧袍子 破鞋子 臭架子 40 哑巴冷(5 / 7)
情地注视着春晖贴着小黄脖子的脸,刚刚升起不久的残月惨淡照着,春晖的脸苍白得令人心碎。
春生默不作声地抱起春晖。
春晖惊醒了,激烈的挣扎,粗鲁地喊:“不要脸的,放开我!”
春生放下他,有些尴尬地木在那里。
“春生,你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听话。”白香衣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很坚定。
春生看着白香衣挽着春晖的手,进了屋。窗口黑了很长时间之后,石头一样的春生才挪动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离开学校,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决断。学校门口的民兵没有阻拦他,任他离开,投向他的目光里有敬畏,有怜悯,也有迷惑。
这是一个干冷干冷的冬天,没有雪,地面冻出了一道道裂缝,仿佛触目惊心的伤口。村里的老人们称这种冷叫做哑巴冷。
春晖在外面冻了半宿,身体早凉透了,白香衣用自己的热身子捂了他半夜,他身上才有了些热乎意思。白香衣恍惚中感觉到胸前一片湿热,睁眼一看,原来是春晖把头偎在她的胸前流泪,她把春晖抱得更紧了些,恍然回到了他小时候的光景。春晖突然推开了她,翻身给了她一个冷漠的后背。白香衣流下冰凉的泪,她可以在世人面前抬起头来,不怕东边的风,西边的雨,唯独在春晖面前矮了三分,她欠儿子的,这笔无法偿还的债在儿子出生时就欠下了。
后来,迷迷糊糊中,白香衣感到身子下面热乎乎的,她知道,春晖又尿床了。
第二天,白香衣从一片狼藉中找出李小忙送来的螳螂籽,用火烤了,端给春晖。春晖粗暴地全撒到了地上,狠狠地用脚碾碎,屋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香味。
白香衣没有责怪他。她把地上旗袍捡了起来,细细密密地把撕裂得地方缝好,小心翼翼地折好,趁春晖睡觉的时候,她揭开主席像,露出一个墙洞,里面放着她的小皮箱,她把旗袍放在了皮箱上,打了些糨子,把主席像重新粘牢。
没有什么秘密能保得住,白香衣是特务的重磅炸弹在村子里惊天动地地炸响。村里人从不可思议到半信半疑再到深信不疑,联想到露天电影里看到的女特务装扮,哪一个不是身穿旗袍,妖里妖气,当初她白香衣不是也爱穿旗袍,打扮得千娇百媚迷死个人吗?于是倒抽几口凉气,守着一个毒如蛇蝎的女特务过了这么多年,没出意外真是万幸!
春生在当院里把一扇铡刀片子磨得霍霍作响,听得玉翠心惊肉跳。早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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