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介绍 (1)(18 / 23)
秽物也让风给刮上去,挂到河阳城头上,了得?
这楼保不住了,秽物压顶,大凶呀,这楼一定保不住了,保不准连河阳城都要遭灭顶之灾……
“呔!”
黄风朝楼“呔”了一声,扔下茶钱,走了。
刚进院门,就听见二女子黄二丫的声音。这破鸟有些时间没来家了,也不知她那破日子过得咋样。葬文老先生那天,黄风见她穿得人不人鬼不鬼,遂断了跟她讨问的念头。及至里边,二丫草草跟他打过招呼,张罗着做饭去了。仅仅一瞥,黄风就捕捉到隐匿在二丫脸上的不祥,八成又是讨气了,黄风转念了一下,却无心思多想。这些年,他已越来越不把女儿们的事放在心上,这样说并不意味他是一个不尽责任的父亲,事实是他在三个女子身上耗费掉大半生的心血,到头来却没得到一点回报。他原来固执地认为自己可以把她们调教为旧时上等人家那种知书达理,端庄贤惠,高贵得让男人望一眼便永世珍爱的女子,不料中途便发现自己纯属枉费心机。女子们的叛逆大大超过他的想象,那种离经叛道的疯狂作为简直让他无地自容,甚至怀疑这几个孽种是不是他的血脉。终于有一天,黄风想通了,觉得世间万物总是这么轮回,女子们的堕落不怪世风,说到底还是上苍对黄氏家族的一种惩罚。他当年不也以同样的手段毁灭了自己的父亲吗?溯根究底,家门不幸已是老早的事,或许正是命定,犯不着伤神。
吃饭时黄风只是略略提了一下,说:“你家那破鸟男人还照旧?”
黄风说话一向是把人称作某鸟。在他眼里,满世界的人就跟鸟一样,呼啦啦来,呼啦啦去,整天叽叽喳喳,嘈嘈切切,却不知究竟为着什么。朗朗乾坤,人不过浮尘一粒,该来则来,当去则去,何苦跟鸟一样为夺食而奔命。命奔好了能咋?只不过变成一只稀罕鸟,让人囚在笼里,充其量玩物一个。奔不好又咋?就如这满树麻雀,整日叽叽喳喳,苦叫一世也是白搭。虽是如此,黄风还是把鸟分了几类,那词便跟着丰富起来。什么“烂鸟”“破鸟”“坏鸟”“挨刀鸟”“混鸟”等等,因人而异,决不乱用。比如二丫跟她男人,黄风一律称作“破鸟”,大丫被称为“烂鸟”,大丫男人却被冠之以“绝命鸟”,其中含义连大丫都弄不明白。独独对黄丫儿,却是一直称作“小鸟”的,这一个“小”字,蕴含了他为父的无限爱意,间或还有隐隐的不死愿望。
“照旧。”二丫不敢抬头,生怕脸上的表情露出破绽,边扒拉饭边怯怯地吐出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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