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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惹恼市长,但他更不想去修那个半拉子工程,要修早修好了,哪能拖到现在。车光辉心里是有气的。当初你们划转工程款的时候,谁征求过我的意见?大笔一挥,钱到了河化大厦上,这是你们造的苦果,就该你们来品尝。车光辉胡乱想着,脸上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的样子。
夏鸿远见他服了软,说:“这事你回去考虑一下,抓紧给市上一个答复。”
车光辉刚要嗯,手机响了,电话居然是黄大丫打来了。车光辉惊讶坏了,黄大丫居然会给他打电话?心里一阵热,紧跟着又迷乱,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正视夏鸿远。夏鸿远猜想,定是哪个女人打来的,只得说:“去吧去吧,你们都是日理万机。”
“不敢不敢,市长您才是日理万机。”车光辉一边说着,一边逃出来。紧着就冲电话喂喂。电话那头黄大丫说:“你送来的那个病人快要死了,麻烦你把她弄走吧,我好烦。”
车光辉的确往医院送过一个病人,是个女的,跟叶开一样,也是大风后犯病的,流血,恰好就安排在叶开病房里。女人的父亲曾是河阳建筑工程管理站站长,对车光辉有恩。但凡有恩的人,车光辉都想报答。
赶到医院,医生正给女人治疗,病房里的气氛有点紧张,两个护士来回奔跑,推来炮弹似的氧气瓶要给女人输氧。女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比刚送到医院那天还虚脱。车光辉不安地问大夫,到底咋回事?主治大夫说:“病人体质一直很弱,自身免疫力太差,昨天给她减了药量,没想这么快病情就出现了反弹。”
“要紧吗?”车光辉让女人纸一般白的面色吓坏了。
“不会有啥事,这两天反弹的病人比较多,估计与气候有关。先输些氧,再把药量加上去,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
大夫说得很轻松,车光辉却出了汗,黄大丫看他紧张成这样,递给他一条毛巾,说:“擦把汗吧,小心你也给急出病来。”
车光辉感激地看了一眼黄大丫,接过毛巾,却没擦。
半小时后,女人睡着了。女人鼻孔插着吸管,手上扎着针头,睡着的样子很安静,鼻翼轻轻翕动着,一缕刘海儿遮住她苍白的额,青春的面颊尽管让疾病浸淫,可虚弱中呈现的美丽依然那样动人。
另一张床上,叶开也昏昏入睡,面色如土,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扭曲着。
“他情况咋样,实在不行就转院啊。”车光辉突然替叶开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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