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 11)
,众人嘴里喷出的唾沫渣能把人淹死,破烂儿只当没听见,身正不怕影子斜,叫他说去。
正收到好处,破烂儿突然不收了,草草把收猪的东西贱卖掉,回来了。
天已擦黑,破烂儿没心思做饭。城里一个人懒散日子过惯了,想认认真真做顿饭吃,难,手懒了,心也懒了,躺炕上干瞪着屋顶望半天,就望出愁肠了。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破破烂烂地过日子,这日子,哪像个日子呀。恓惶了一阵,心一狠,算了,不想了,光想顶啥用,一步一步来,我就不信!
庄子里墨黑一片,坑坑洼洼的巷道几次险些将他绊倒。西北风呼呼地响过,卷起几声狗叫,叫得他心慌。谁家的娃子挨了打,狼崽子般哌喊。穿过麦场,绕过干涝池,往右一拐,洼地里隐隐约约的旧院子,就是麻大姑家了。
庄门关着,他想喊门,又怕叫人听见,就抓住门环拍打了几下。立刻,院里响起踢踏的脚步声,随后门缝里传出细软地问:“谁呀?”
门闩轻轻抽开,门轴吱呀一声。
“咋才过来?”声音里有一种轻轻的责怪。
破烂儿心里一热。
进了屋,猛望见案板上摆着一把一把的手擀长面,锅在炉子上空滚,炉边扣着几个菜盘子,蒜窝子香喷喷地喷出油泼大蒜泥味。
“做啥好吃头,这么香。”破烂儿明白人装糊涂,拿话掩饰住心头的窃喜。
“看见了还问,我说你咋也学城里人,油腔滑调的。”大姑嗔道,脸上是掩不住的高兴,见破烂儿挡住了锅,又说,“炕上坐去,我给你下饭。”
一见着长面,破烂儿肚子就叫了起来,恨不能立刻端上碗,脱了鞋,上炕,眼巴巴盯住锅望。
看见他的眼馋相,大姑扑哧笑出了声:“不就一个长面嘛,你想吃,我天天给你擀。”
油泼蒜泥一拌,就着沙葱、猪肉炖粉条,长面那个香,简直能香到骨头里。破烂儿一气吞下三碗,人撑着站了起来,馋还是没解掉。大姑看他吃的香,自己也跟着吃下两碗。
吃完饭,洗了碗,大姑在火上熬了茯茶,又从箱子里翻出一罐白糖,过年时娘家二舅拿来的,一直没舍得喝,今夜,算是派上用场了。
破烂儿把收猪的事说了,大姑不解地问:“收得好好的,咋又不收了?”
“那龟孙子,心黑着哩。”说着就把前因后果道了出来。
原来,破烂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