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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依旧不吭声,好像没听见东西掉地的声音,眉头紧紧的,脸越发黑了。
终于,墩子领着班长们回来了,谁也不敢抬头,屏住气等待噩运的降临。
“你说。”陈天彪的声音很冷,很硬,目光冲着墩子。
“厂长,这……”墩子的声音有点虚。
“说,有啥张不开嘴的,有就是有,没有也别冤枉娃子们。”
饭堂里死一般的寂,吸气声都听不见,谁的心都提到嗓门上。这阵子后悔来不及了,听天由命,让人家撵吧。
“是……”墩子不敢说,吭哧着。
“说!”陈天彪怒喝,声音能把人吓死。
“是三成,拿了五袋。”
“啥?!”几乎所有的人都跟着声音抬起了头,齐齐地把目光盯住三成,三成简直羞死了,头眼看钻到了裤裆里。
“三成?三成竟干这种事——”陈天彪简直不敢相信,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咋是三成,三成也干这个?好,看他咋说。
陈天彪像是犹豫了很久,才断然下了决心:“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收不回来了,没说的,三成走人。”
哗,人群炸开了,工人们又把目光齐齐聚在陈天彪脸上,打死也不敢相信陈天彪会让三成走人。陈天彪说完,在工人们一片嗡嗡声中,踏着愤怒的步子走了。
工人们像是突然记起啥,哗一下散开,朝自个房间里跑。房间里整整齐齐,像是压根就没搜过,这才松口气。细一想又不放心,伸手一摸,床底下压的腐竹不见了,这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傻了似的干瞪着眼。
这天后晌,谁也没去饭堂打饭,宿舍门关得严严实实。院子里风一阵吼过一阵,刮得人心里无比难受。大家眼睛里窝着一股子泪,直想放开嗓子吼上几声。
后来,工人们果真看见三成背着铺盖卷,孤零零地站在大门口。风打在三成脸上,却疼在每个人心里。有人受不住,从屋子里跑出来,站在了三成边上。一个,两个,不大工夫,几乎所有工人都跑了出来,默默地站到三成跟前,啥也不说,还说啥哩,能说出来吗。
远处,一间屋内,陈天彪隔着窗户,静静地注视这感人的场面,心里头有点儿苦,有点儿酸,但他最终止住了自己的步子,没干出前功尽弃的事。
这天夜里,陈天彪去了三成家,当着队长二舅的面,给了三成一千块钱。他让三成去学一门技术,一门豆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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