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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墩子眉头一皱,搁下筷子:“咋问这个?”
“没啥,随便问问。”陈天彪说得很轻松。
“我看这人有些烧,尽干些没名堂的事。”墩子心实口直,不会拐弯儿。
陈天彪心里明了,闷声吃饭。
墩子扒拉了几嘴,边嚼边琢磨三成,咽下饭说:“三成学陈世美哩,说不定早就安下这心,念的书多,肚子里蛐多。兰兰遭罪事小,娃娃们难大了。”
“他敢!”正在捞饭的招弟突然接口道,“兰兰又是伺候老的,又是拉扯小的,图啥?还不是图他当个副厂长嘛。真那样,天爷饶不了他!”
“少说两句!捞饭你不捞,瞎掺和啥?男人们说话,女人少插嘴。”墩子剜一眼招弟,他也只是心里瞎猜,没凭没据,万一让薛兰兰听见,了得!
话说到这儿,陈天彪心里的怕便被证实,脑子里再次闪出个人来。
那是头一年三月,因为三成得到提拔,河阳城传出陈天彪求贤若渴,吸纳人才的佳话,一些念了书又一时没地方上班的年轻人找到腐竹厂,求陈天彪给他们一份工作。陈天彪先后留了几位。后来,有个叫周玲的城里姑娘找到陈天彪,也想要份工作。陈天彪看了一眼,这姑娘太洋气,穿着也时髦,往他面前一站,陈天彪立马呼吸紧张,说了没几句就浑身不自在起来。恰好三成找他问事,顺手把姑娘打发给了三成。陈天彪原本不想留她,这姑娘太招眼,感觉是一种是非。可过几天问三成,三成说周玲已上班,还夸赞干得不错。陈天彪怪怪地看了三成一眼,没吭气。队长二舅跟薛兰兰说三成变了以后,陈天彪细心留意过,发现三成跟这个周玲就是不一般,比别人亲、近,偶尔几次,两人还一道进城买东西,亲亲热热,蜜得很。看来这事儿已不是一天两天。
吃完饭,陈天彪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和墩子骑车往厂里赶。路上墩子问了几次,神神秘秘做啥哩?陈天彪说你别管,到时就知道了。到厂里已是夜里十一点,陈天彪让墩子等楼下,吩咐道:“听见我叫你,你再上来。”他自个抬高脚步,悄悄到楼上。三成办公室透出微弱的灯光,陈天彪屏住气,听了一会,突然放开嗓子:“三成,睡了没,没睡过来,说件事。”掏钥匙开门的当儿,猛听里面一阵窸窣,还有女人受惊的声音。陈天彪心里立刻凉了半截,事情到这份上,他还能说什么?他突然对自个的做法产生怀疑,甚至反感,觉得这种极不光明极不正道近乎于捉奸的行为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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