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萍踪(2 / 3)
场。就像那年的樱花,开到最灿烂的时候,被一场风雨无情摧折,连叹息的时间都不给,留给看客的只是无尽的遗憾。
当年苏曼殊带着遗憾与愧疚离开,可每当他茫然失措时就会想起日本,这个给过他柔情与伤痛的岛国。人总是这样,无论日子过得多么仓促,走得有多远,在疲倦、孤寂的时候都会停下脚步回首过往的漫漫路途。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完好无损地存在,并不会因为时间而淡去多少。可我们却习惯了看到这些伤,习惯依附这些伤,去回忆从前那些美好而破碎的日子。大千世界纷纷扰扰,我们不断地寻觅,不知道哪里才是最后的归宿。也许最初的地方,就是记忆永远停留的角落。
苏曼殊忘不了日本,也无须忘记日本,不论他在天涯的哪一端,心飘荡得有多久,都想要回去看看。回去,回日本去,一只孤雁飞渡茫茫沧海,抵达梦里的岛国。那里有给过他亲情的养母,尽管已经落得下落不明;有给过他爱情的菊子,尽管已经魂不所归。每次想起,苏曼殊心中既温柔又凄凉,他喜欢这种不声不响的痛,无须别人懂得,只留在自己的心里,一个人怀念,一个人孤独。
苏曼殊这次东渡日本就是为了寻找养母河合仙,她虽是苏曼殊的养母,可当苏曼殊懂事以来,第一声母亲唤的就是她。也许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叫若子的母亲,那个悲剧性的女子和苏杰生悄悄地发生一段恋情,生下苏曼殊就离尘而去。五岁之前的苏曼殊在河合仙温情的呵护下成长,那时候的他就是一株种植在日本的樱花树,也许很柔弱,但却有一方适合自己的水土。六岁被父亲带回了广州老家,这株樱花树无法适应岭南的气候,只能渐渐枯萎。
六岁那年离开日本,苏曼殊就开始了他飘荡浮沉的生活,进寺庙出家为僧,入红尘四海飘零,在风起云涌的乱世尝尽人间辛酸。十五岁那年,他回日本寻到了养母河合仙,河合仙带他来到出生地——距离横滨不远的樱山村。也就在这个美丽的小山村,他遇见菊子,初尝了爱情的甜蜜。如若不是苏曼殊的本家叔叔用莫名的理由将他们拆散,苏曼殊又是否会和菊子在日本那个小山村安度流年?
十五岁,一个初知情事的少年,也许他只懂得如何去爱,却不懂得如何去厮守。以他放浪不羁的性格,一个异国小山村,一个平凡的日本女孩,难道就可以将他留住?或许他愿意为她支付一两年的光阴,在樱花树下守候几次花开花落,在海浪声中静待几次潮来潮往。时间一久,苏曼殊必然会厌倦这份简单与安宁,不是因为他薄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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