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生命垂危 (1)(14 / 22)
不舒服,眼神有点迷蒙,但就是睡不着。她皱着眉头似睡非睡,我不敢走,再多等一下,她果然醒来。我问她:“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醒来?放松心情!”她淡淡地说:“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我心想:天啊,安眠药也没有用。
她祷告了起来:“感谢主,相信主已经让我的疼痛减少很多,我相信主的安排,我一定会撑过去,请主给我力量,最后祈求主给我一个安稳的睡眠,有精神可以对抗明天的换药与疼痛,希望主垂怜让我睡着,让身体可以休养、长皮……”
这是多么无助的祷告啊!
Day25 2010.11.15(一)
今天我一到,就发现她虽然脸还是又红又黑又肿,但头上的纱布拆掉了!是个大光头,亮亮的那种大光头,从左耳附近到头顶再到右耳附近的红色长条清晰可见,一共有三道红红的长条状的切头皮痕迹,原来后脑勺的皮没有用到,可能是因为留着后脑勺让她可以躺着睡觉吧。任爸依然是乐观的,因为拆掉纱布就是一种进步。我则呆呆地傻笑。
今早是麻醉换药,麻醉时护士帮她挖了排泄物,我联想到昨晚她睡前迷迷糊糊的,好像有说想上厕所但是没力气,再拜托护士好了。她的状况仍然是忽冷忽热,一下很热流汗,一下湿透又很冷,她说她实在没法乐观。我也不懂但乱讲一通:“一定是因为在长皮!皮肤本来就有调节冷热的功能,之前没皮,现在有皮啦,可能你的身体好很多了,才会有冷热的问题。要乐观!有进步!你记得刚来医院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啊,木乃伊耶,现在头上纱布都拆掉啰!”
她哭着说:“头皮一直流汗,很想抓!”我检查她的头没有流汗,她就说:“难道是心理因素吗?我恍惚了吗?”唉!可能是剃了一个大光头不习惯吧!她也提到,她常常眼睛一睁开就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她会发生这么倒霉的事情,居然躺在医院里变成这个样子。我只能说:“没有办法,真的已经发生了,只能接受,一天会比一天好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又演了起来,自己拿白毛巾当白纱,盖住头跟脸,演起了新娘,并一人分饰三角模拟起婚礼中牧师与新郎、新娘的对话,还说新娘很需要白纱,因为新娘没有头发了。一个不小心,我提到日前看到的一谈话性节目,讨论我会不会离开,她听到这个题目吓了一跳:“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耶!”我说:“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哦?”她说:“就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啊!”我转移了话题,怕她乱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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