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生命垂危 (1)(19 / 22)
”我的安慰完全没有用。她再哭喊:“可是这不是我要的,这不是我选的,为什么?我对人家很好啊,为什么是我?一切本来很好啊,难道是我太幸福了吗?一切本来都很好啊,我拍了四天都很顺利啊!”护士静静地听,安慰她哭出来,后来护士也安慰到无语。
我说:“没有人会选择被烧伤,没有人想要这样。”我看着她,想着她过去、现在、将来要承受的心理、生理的折磨,我也不甘,我也不愿接受,我也想不透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无法弥补的伤害,最后,我跟着她一起哭。
如果,眼眶湿润、掉几滴泪这种不算,我上一次大哭好像是10月25日的白天,回到台湾的第一天,因为上班时同事关心,我讲一讲忍住,跑到厕所去哭。
她哭了半小时,全身湿透床单湿透,我得出去一下让护士换床单、换衣服。回来时她情绪较平稳,她居然跟我说:“我想了一下,其实烧伤发生在我身上比较好。”我顿时傻住,不懂她在说什么。她说:“这么多人关心我、照顾我,如果发生在替身身上,可能受到的待遇会比我糟吧?”
我呆住了。一回神我接着问她:“有替身吗?有替身为什么危险镜头是你自己来?”她说:“有啊,不过她不是武术替身,她是一个外形、背影跟我很像的人,拍戏四天来,一天到晚跟着我,揣摩我的动作。如果我回台湾主持节目,剧组赶戏会用她来补拍一些我的背影或远镜头。”我悲愤莫名但忍住了,之前的声明不是说“有替身、有水……”我没有讲出来,怕她听了生气。
回家看到任爸的微博,提到今天她因表现良好,医生奖励她所以让她喝了10毫升的可乐。我看了觉得超级委屈,她哪里是这么轻松平常,任爸,您的伟大也太异于常人了吧!我真的不懂这样的报喜对我们的好处在哪里?事实上她是崩溃的、很惨的,但明天报纸却会是轻松的。
最近的报道都是她可以坐轮椅了、拆纱布了、脸露出来了、三分头像军人很可爱、我喊她是偶像关公、喝可乐了,我不懂为什么我们需要这个样子,她根本很惨。
我睡前告诉自己:“任爸比我更痛心,他有他的理由。”
Day30 2010.11.20(六)
今天,她大体上情绪好一点,笑笑地练习“阿伊屋ㄟ喔”(日语),认真地练习握拳。她还是忽冷忽热,双腿还是因为新的药膏很痛,她大致跟我描述一下为什么新的药膏比较痛,因为人工敷料有皮的作用,用药膏抹等于没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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