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脱离险境 (1)(5 / 22)
到她时,她正咬着扩嘴器,聚精会神地看影集。我让她继续看,没有吵她,她难得有一段时间心思可以转移到影集的故事上,就让她好好把握这片刻的放松。看完影集后,看到我就开始哭,她说看到我就想哭。她跟我描述一遍白天的梦,边说边哭:“完了!我跑得太慢了,我着火了,如果我跑快一点就好了……爸爸跟我说要忘记过去迎向未来,我觉得很恐怖,我第一次梦到,梦得好清楚……”
我跟她说:“人生中有很多很多不好的回忆,失败、挫折、痛苦,这些回忆可能忘不掉,会跟着你我一辈子,可是,时间会治愈一切的。或许我们永远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搞清楚,或许有一天我们根本不想搞清楚了。也许有一天你会跟不好的回忆和平共存,也许有一天你会笑着谈这个不好的回忆,也许还是会哭,但那一天来的时候,也就是你能坦然健康地面对不好的回忆的时候,一切就都好了。如果再做噩梦,就要这样告诉自己!”我的安慰当然没有用,她就这样哭了整晚。38天了,这阵子每天都哭,除了意志力,我不知道她还能靠什么撑过去。
Day39 2010.11.29(一)
今天早上是麻醉换药。看到她时,心情还算平静,我觉得她脸黑黑的部分怎么好像变明显了,不过我没有多说。
Hebe来看她了,是在自己急性肠胃炎完全复健后才过来的,因为Hebe怕在高感染期不小心传染病毒给她。她看到Hebe来很开心,几乎是把这阵子Hebe错过的点点滴滴的实况转播一遍。我觉得蛮好的,因为她在讲这些的时候,似乎是在说故事,脑袋没有形成新的负面情绪。她唧唧喳喳地讲了整晚,我跟Hebe听了整晚,包括她所认知的导演这个人、事发过程、她觉得这个事件是谁的错、她这一两周是如何凄惨的地狱周等等。
有关事发过程,她说,她记得拍这个镜头前,工作人员一再提醒只能拍一次,一次就要OK,而且要有火蹿出来的画面,所以他们一直往废弃厂房里送汽油。有关送医过程,她说,在送往松江医院的路上,还好,有先问华研上海的同事蔡伶俐,请她打听医院;她特别强调,她是光脚走进松江医院急诊室厕所冲水,非常不堪的画面,而一路上都灼热剧痛,从松江医院出来等救护车时却开始变得很冷。她不记得俞灏明到底严不严重,灏明的双腿好像没有伤,可以走路,但他的上半身也是乌漆麻黑的。
其实,不用问,我也猜得到灏明不可能伤得比她重,原因是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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