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3 / 7)
一座北向的,相似的石龛,朝着这山口。由石峡底下的杏子口往上看,这三座石龛分峙两崖,虽然很小,却顶着一种超然的庄严,镶在碧澄澄的天空里,给辛苦的行人一种神异的快感和美感。
现时的马路是在北坡两龛背后绕着过去,直趋下山。因其逼近两龛,所以驰车过此地的人,绝对要看到这两个特别的石亭子的。但是同时因为这山路危趋的形势,无论是由香山西行,还是从八大处东去,谁都不愿冒险停住快驶的汽车去细看这么几个石佛龛子。于是多数过路车客,全都遏制住好奇爱古的心,冲过去便算了。
假若作者是个细看过这石龛的人,那是因为他是例外,遏止不住他的好奇爱古的心,在冲过便算了不知多少次以后发誓要停下来看一次的。那一次也就不算过路,却是带着照相机去专程拜谒;且将车驶过那危险的山路停下,又步行到龛前后去瞻仰丰采的。
在龛前,高高地往下望着那刻着几百年车辙的杏子口石路,看一个小泥人大小的农人挑着担过去,又一个戴朵鬓花的老婆子,夹着黄色包袱,弯着背慢慢地踱过来,才能明白这三座石龛本来的使命。如果这石龛能够说话,他们或不能告诉得完他们所看过经过杏子口底下的图画——那时一串骆驼正在一个跟着一个的,穿出杏子口转下一个斜坡。
北坡上这两座佛龛是并立在一个小台基上,它们的结构都是由几片青石片合成——(每面墙是一整片,南面有门洞,屋顶每层檐一片)。
西边那座龛较大,平面约一米余见方,高约两米。重檐,上层檐四角微微翘起,值得注意。东面墙上有历代的刻字,跑着的马,人脸的正面等等。其中有几个年月人名,较古的有“承安五年四月二十三日到此”,和“至元九年六月十五日□□□贾智记”。承安是金章宗年号,五年是公元一二〇〇年。至元是元世祖的年号,元顺帝的至元到六年就改元了,所以是公元一二七二年。这小小的佛龛,至迟也是金代遗物,居然在杏子口受了七百多年以上的风雨,依然存在。当时巍然顶在杏子口北崖上的神气,现在被煞风景的马路贬到盘坐路旁的谦抑;但它们的老资格却并不因此减损,那种倚老卖老的倔强,差不多是傲慢冥顽了。西面墙上有古拙的画——一佛像和马——那佛像的样子,骤看竟像美洲土人的Totem Pole。
龛内有一尊无头趺坐的佛像,虽像身已裂,但是流利的衣褶纹,还有“南宋期”的遗风。
台基上东边的一座较小,只有单檐,墙上也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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