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魑魅魍魉(2 / 8)
那两个畜生,怎么着也得回来收拾收拾旧物的;还有就是,旅馆已经是那两个畜生的了,他们为啥还要继续冒领着谢掌柜和皮五的名号,却不让我再提张树海和李光明这两个名字……”
杜少谦疑问道:“老胡,陈婆说的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一切属实,请问当晚你们六人都出去做了什么?难道谢掌柜和皮五果真是因为旅馆经营不善才离开的?”
还没等胡建设张嘴,一直畏畏缩缩的徐海生却突然接话道:“杜科长,这件事跟老胡没有半点儿关系,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不是。既然事情都到这个份儿上啦,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怪只怪当年我嗜赌成性,所以才犯下了这桩弥天大错!那谢掌柜和皮五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是我姓徐的昧了良心,我对不起他们,让他们客死在了异乡,怕是……怕是连块尸骨都寻不到!过了这么些年来,我也是寝食不安哪,夜里睡觉的时候,总会梦到他们浑身是血地扯我、拽我、咒我……”
我吃惊不已:“什么?你说谢掌柜和皮五这两人都已经死掉啦?”
徐海生满脸痛楚地闭起双眼,用力点头:“死了!死了!当年……正是抗美援朝战争打得异常惨烈的时候,由于魁岭紧靠着鸭绿江,所以就成了伤兵们临时休养的地方,镇子里的村民自然而然也就担当起了照顾他们的责任,尤其是那些妇女,这些陈婆应该比我清楚。张树海就是在这个节骨眼儿来到魁岭的——噢,那个时候,美国人的飞机刚刚轰炸过下游的水丰发电站,可是不知怎么,过了没多少日子,镇子里来了批特别古怪的伤兵……”
“古怪?都是伤兵有什么古怪的?”我不解地问道。
“是古怪!”徐海生说,“之前那些伤兵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斑斑的,但这批伤兵却大不相同,他们身上基本没有伤处,只不过却全都无精打采,眼看着就剩半口气息,甚至全部都是由担架抬过来的。我记得当时的军医还特地辟出来几间房屋,用锅底灰划成界限,说是他们生了能传染的怪病,再三警告镇子里的村民人人不得擅自靠近。后来……后来我才听说,这些人都是得了细菌病,没几天活头啦!”
徐海生话到此处,我已然明白过来,那陈连长在军营里说的都是实话,当年确实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既然如此,似乎吴先生身为其中一员的这个推测又多了些可能性。
按照这个思路,我本想继续询问徐海生关于那些伤兵之事,不料这时他却自顾自地说道:“张树海来到魁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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