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后记(2 / 3)
了即将完成的《卅街档案馆》,转而开始列出《辽东轶闻手记》的提纲。然而,就在我将《卅街档案馆》的书稿交至出版社后,《辽东轶闻手记》的写作却并非如想象中的那般畅快淋漓,以至于一度让我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困顿之中。
于是,在长达整整一年的时间里,我不断地为自己找到的叙述方式而惊喜连连,又不可遏制地将它们通通摒弃。在这个过程当中,我感到了真正的厌倦,并且开始怀疑,它或许将是一部永远也无法写就的小说。
我清楚地记得——
二〇一一年二月八日,我这样写下了《辽东轶闻手记》第一稿的开端:这篇故事的标题看起来多少有点耸人听闻。
只不过,由于叙述者往昔积攒的词汇贫乏至极,实在没有办法找到更为准确的切入点。我的意思是说,标题所展露的光芒过于暗淡,而故事本身却来得更为凌厉。这桩匪夷所思的事件几乎与家族生长的速度相仿,它在口口相传中表现得生机勃勃,不可遏制地干掉了一票票岁月。而那些在岁月里苟延残喘的家族过客,却因为无法击败的时间灰飞烟灭。事实上,这样的状况述说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虚构的丰饶。然而,摆在眼前的这堆旧墨迹却让我哑口无言。它们稀酥的质地将我惯有的怀疑掀翻在地挨个放血,于是我今天看到自己敲击键盘的手指不再犹豫不决。
这堆旧墨迹是“纸人割头颅事件”的传播者所为,他在家族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据说这位身材细长的男人酷爱记录,以至于《妇科经症》以及《奇门遁甲》这等古籍他都抄写得兢兢业业。但是家族后人显然与他最初的愿望背道而驰——他们无心弄懂旧墨迹上令人头疼的晦涩,只记下了那一笔圆劲精妙的小楷以为谈资,甚至我在翻看那堆充满惊悚的故纸时也犯下了同样的错误……
二〇一一年五月二十四日,我废掉已经完成的六万字,写了《辽东轶闻手记》的第二稿:其实,到了我这把年岁,有些事情本该让它过去,不好再旧事重提的。
只不过,在那些过于漫长岁月中间,“纸人割头颅”这桩往事始终如影随形般飘荡于我的周遭,总会让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可遏制地战栗连连,究竟无法剥离。因此,有时候我常常在扪心自问:倘若在我死掉之后,它是否还会裹缠着我干瘪腐朽的尸骨啃咬撕榨,如何都不肯离去?又或许这已然就是我的宿命,注定的在劫难逃?
半个世纪了。
半个世纪,我怀揣着这份秘密苟延残喘地存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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