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4 / 6)
二者兼得的主要是艺术品,特别是绘画。画可和人不一样,当今人是越老越不值钱,但绘画作品却是老而弥贵,有的作品能卖出所谓天价。樊高崇拜的凡高的《向日葵》就拍卖出五千万美元,相当于当时我国五百万人一年的GDP,这就是天才的力量。
樊高对此是先觉者,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干这个买卖了。当然他的画是不值钱的,但他的本事就是会临摹,无论是谁的画,他都能仿得乱真。虽然他最崇拜那位荷兰大画家,但他临摹的却大多是中国画,这是因为外国油画的收藏还没有屈尊俯就到我们这个发展中国家来。于是,樊高在这一点上就没有背叛自己的祖宗。他确实仿了不少有名的画,大部分是古画,但今人他也抓了几个,譬如李苦禅、潘天寿等等,逐渐地他就有了钱。想起那时的快乐时光,他就兴奋得浑身颤抖。那些女人,多美妙!都是些能让人痴狂的尤物。他知道他的挫败,不,是毁灭,大部分也是因为这些无情的女人。“‘官僚无耻,文人无行,戏子无义,婊子无情。’这话真是不假。”他对此是深有体会的。
他喝了一些酒,没敢多喝,过一会儿他要办重要的事。对这事他是不敢马虎的,但适当地喝些酒,可以使他说话更有雄辩性,胆量嘛,他是有的。
他结了账,离开了那个饭馆。在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知道身后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是这里老板娘的眼睛——她是个离婚的女人,好像对这个艺术家有些意思。别看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对女人而言还是挺有魅力的。他和那些不修边幅的艺术家不同,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所以他大体上可以说是个现实主义的画家。看女人时,他既不显得饥渴,又不是无动于衷,和陌生女人说话时,也很有分寸,调情打诨恰到好处。因此,老板娘自然就给他优惠了。
他吸着烟,走到街上。因为没有风,外面挺热,这里不是中心区,路灯黯淡,散步的人也不多。偶尔碰到的人,都是步履匆匆,一看就是忙着往家赶。这时,不知怎么的,他的眼泪流了下来,而且几乎是无限制地流着。
“我是个废物,对,一个废物。如果我有钱,或者,当然这更厉害,有权势的话,我就可以不让这种事情发生。可我没有呀,还被判过刑……这事搞不好,都得完。这是很明显的。该怎么办呢?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了……我算一个吗?不,我如果是个坏人,现在肯定是坐在豪华轿车上,带着情妇,不是赴宴会,就是……反正是吃喝嫖赌。不,我不行,充其量不过是个小毛贼。‘盗钩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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