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凝回眸,迟迟归(4 / 7)
代者在大火里痛苦挣扎,无法逃走、也无法喊话求救。鹦鹉鸟则大声嚎叫‘救命!’,叫了一段时间后,火烧断了布绳,鹦鹉鸟顺势就从半开着的窗户中逃生,由于挣脱布绳,虚扣在鹦鹉鸟鸟爪上的铁环也被挣脱,遗落在火场窗外。鹦鹉鸟随着桐香树林里大量的鸟雀一起逃生,然后无影无踪。”黎斯说完,忍不住摇摇头说:“计划精密、奇巧、大胆,可惜最大的败笔是,这个谋局者不是一个爱鸟的人。”
老渡夫浑浊目光起了一层涟漪,越来越大,渐渐笼罩了他的视线:“如何说不爱鸟是此人最大的败笔?”
“他不爱鸟所以不了解鹦鹉鸟的习性。鹦鹉金贵,所以养成了它奢华懒惰的毛病,它早已习惯了每餐每饭有人伺候、好肉好果的吃食,如何能忍受跟普通鸟雀一起去土里挖虫吃。所以逃出生天的鹦鹉鸟的出路只有一条,重新接近人,乞求再次被饲养。”黎斯接着讲:“可惜一般人饲养不了这挑剔名贵的鸟,只能卖掉。”
老渡夫不禁笑了,黎斯道:“我在长良城北的鸟市里见到了这只鹦鹉鸟,当时它正昂着首嘶哑的惨呼,大叫着——救命!”
老渡夫放下长蒿,任由渡船缓缓飘向岸边,这时距离渡口已经很近了,老渡夫重新点燃了水烟,瞧着黎斯。黎斯捂着胸膛,伤口的鲜血浸透了胸衣,显出一片红色。黎斯喘息着说:“相信老人家应该猜中了布下这玲珑鹦鹉局,找人替自己死的始作俑者者了,他就是王亲修。”
“为什么偏偏是我?”老渡夫抽着水烟,突然问黎斯。黎斯惨然一笑:“其实从第一次坐你的渡船,我就发觉了你的三个疑点。”
“呃,愿闻其详。”
“一,作为渡夫,你的手掌虽然生有茧包,但不难看出属于新茧,非老茧。作为一个老渡夫,这就是疑点。二,行走水中的渡夫首当其冲的优势就是下盘稳固,甚至超越在地面行走,但我从渡船下船时,只是轻轻侧过你身边,你就下盘不稳,险些跌进河里。三,你的气味。我在乘坐渡船时隐约嗅到你身上有药材的气味,能在夜风凛冽的河面还药味不减,至少说明你服用的是一剂名贵药材,同你身份有所不符。当然,这些都只是对于你渡夫身份的猜忌,至于将你确定是他,则是因为我在王府书房里看到了一副画像,无论如何改变自己的样貌,故意压抑自己的声音,也总会有破绽。尤其一个人的内在气息是无法改变的,当我看到那副画像中鹰隼一般的目光,我不自觉就想到了你,即便你将眼神里的气息收敛了很多,但依旧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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