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3 / 11)
铭依然竭力保持着镇定,摆出一副旁观者的架势,“如果您真有那份自信,早就不写小说,改写结案报告了。”
“你提到了‘小说’这个词。我倒要提醒你,这还是一部纪实文学。如今纪实文学更受欢迎。”
“你所说的‘纪实文学’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篇关于梅老师母子的真实故事,这座老洋房见证了这故事中提到的一切。这样的故事很多人都会感兴趣的,我甚至暂时都不用提及红旗袍案的事,只要随便点上几笔,这本小说的销量就肯定会很不错。”
“难道为了书的销量,你就这样自甘堕落吗?”
“我要写的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悲剧以及它对现在这个时代的影响。作为一名警察和一位作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自甘堕落的。如果这书的销量不错,我会把所有的稿费和版税收入捐给南京的一家私人‘文革’博物馆。”
“你可别忘了,写纪实文学也许会因为诽谤而惹上官司。”
“我是一名警察,我以警察的方式创作。我所写的细节都是以事实证据为基础的,干吗要担心惹上官司?这本书一定会引起公众的关注,还会吸引很多记者,他们会仔细分析书中所有与红旗袍案有关的内容的,别指望他们遗漏细节。另外,除了文字,我还有一些吸引眼球的东西呢。”
“你到底还有些什么底牌没亮出来?”贾铭问道。
“还记得我在电话里跟你提到的那些照片吗?哦,对了,不好意思我忘了早点儿拿出来给你看。当时那个摄影师用了四五卷胶片,对吧?我会把它们全部发表出去的。”说完,陈超拿出照片,摊在桌上。
看上去贾铭用尽了全部意志力才忍住没去碰桌上的照片。他装做漠不关心地瞟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些什么照片。当然,是否发表它们,是您的权利。”
“其实这权利不在我,而在那位摄影师的遗孀。对于一个生活困苦的老妇人来说,发表这些照片换点稿酬,对她维持生计也能有点儿帮助。”陈超舀了一勺汤,然后再次拿起那本《中国画报》,“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想到的是《奥赛罗》里的一段话:‘要是我现在死去,那才是最幸福的;因为我怕我的灵魂已经尝到了无上的欢乐,此生此世,再也不会有同样令人欣喜的事情了。’怎么样,挺荒谬的吧?不过我后来渐渐理解了你给每个受害者都穿上红色旗袍的原因。你要记住母亲最幸福的时刻,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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