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6 / 7)
东天一轮朝阳初升,未散的雨云被映作黄金般的色泽。
秦长洲和秦渡并肩坐在一处,他抽完了那根烟,慢吞吞地道:“……渡哥儿,你能盘算以后,就是好事。”
“——走了,”秦长洲散漫地道:“早起头,今朝医院也没有班,哥哥回家抱媳妇去了,你进去陪着些,小姑娘的药先按哥留的吃。”
秦渡说:“好。”
接着秦渡将烟摁灭了,送秦长洲去电梯口。
电梯旁窗台上摆了一盆明黄的君子兰,被阳光晒得亮堂堂暖洋洋的,秦长洲拎着医药箱等电梯,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似的,复杂地开口道:
“渡哥儿。”
秦渡手还插在家居裤兜里,示意他快说。
“……关于那个小姑娘,”秦长洲眯起眼睛问:“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秦渡眉峰一挑:“?”
秦长洲问:“——谁给她换的衣服?”
秦渡:“……“
秦长洲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一般,眯起眼睛看着二十一岁的秦渡:以昨晚大雨的瓢泼程度,那个小姑娘没被淋雨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而且今早还穿着秦渡的衣服,这概率别说P≤0.05,都小到P≤0.0001了……
空气中流淌着尴尬的沉默,秦长洲饶有趣味地审视着自己的表弟……
秦渡立刻连送都不送了,直接冷漠地转身滚蛋。
秦渡连着淋了两夜的雨,饶是身强体壮都有点顶不住,说话声音都有点变了,他给自己冲了杯感冒颗粒,端着马克杯,望向楼梯上他的卧室。
他整栋公寓都装修得极为冷淡,黑色大理石、黑镜面、深灰色的布料和长绒毯,一如他本人对世界的看法,他对这所公寓生不出感情,而这本来就不是个给他容纳感情的空间。
可是如今,十九岁的许星洲睡在他的床上。
秦渡将感冒颗粒一口闷,上楼去,许星洲仍然蜷缩在他的床上。
她连姿势都没怎么变——细软的黑发,白如霜雪的皮肤,指节上、额头上的红药水,手指尖微微痉挛着拽紧秦渡的被子。深灰的被子下露出一截不知什么时候崴了的、已经有些发青的脚腕。
秦渡那一刹那,感受到一种近乎酸楚的柔情。
那个女孩眼睫紧闭,眉毛细长地皱起,像是顺着尼罗河漂来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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