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思量 自难忘(7 / 7)
阿珩离去后第二年的跳花节,他穿着她为他做的红袍,在桃花树下等待通宵,醉卧在残花落蕊中,悲痛中竟然迁怒桃树,举掌正要将树毁掉,无意中瞥到树干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字,凝神细看,竟然是无数个“蚩尤”。
玉山六十年的书信往来,他一眼认出是阿珩的字迹,看到熟悉字迹的刹那,他的心脏犹如被尖刀刺中,窒息地抽痛,字迹犹存,人却已不在。
满树深深浅浅的蚩尤,都是她等待的焦灼和无望。
足足几百个蚩尤,一笔一画都是情,一刻一痕都是伤,她当日究竟等了多久?又是怀着怎样的绝望而离去?
蚩尤闭起了眼睛,手沿着字迹一遍遍摸索着,似乎想穿透两百多年的光阴告诉那个两百多年前站在树下的女子——他的痛苦和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