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下)(12 / 15)
来再说。
顾朝南低下头将带着微微一层胡茬的下巴蹭在她冻得发红的耳朵和脖子上,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撒手,声音低沉得像一个叹息又像是一种满足:“听话,让我抱一会。”这是一个属于男人的,毫无内涵的,遍地雷同的,却让人刻骨铭心的,以为独一无二的,撒娇方式。
当时的九条就算棱角再多,她也是个恋爱中的姑娘,每一个爱着人的心都是容易被打动的,何况企图打动她的就是深爱的那个人。她把双手都放在他的胳膊上,极尽轻柔的问:“怎么了?”
顾朝南沉默了半晌,也许是没有想到更好的理由,他低声蒙混的笑着说:“冷……死了。”
“我更冷。”九条一咬牙,转身出离愤怒了,“那你现在是打算跟我同归于尽吗!”
“……”
彼此对视着沉默了好一阵子,两个人突然一起笑起来,就在三九严寒里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再温暖也无法摆脱惨淡光景的冬季夜晚,笑得春暖花开千阳灿烂,笑得天地都没有被放在眼里。
眼里只有一个你。
一个不怎么生动的你。以及你眼里那个不怎么有良心的我。也许永生难忘的从来不是那些惊天动地,而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回忆着上述内容的九条仿佛耳边响起了遥远的歌谣,安静的,安心的。她躺在床上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仰望着天花板,一眨不眨,她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住决堤的却是一滴也没让它流出来。
她翻了个身,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又咬着嘴唇埋头躺下去。反复再三,终于消停了。又隔了一阵子,复叹了口长长的气,最终还是踏下床,谨慎的起身,赤足去翻大衣柜的抽屉。像计划离家出走与情人私奔的未成年少女终于做完了激烈的心理斗争,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的下手去偷妈妈的钱包,然后撒手闭眼的往前冲,惟恐自己一个不果决就要和今生的幸福道永别。
待她把抽屉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清出来摊在地上,再将抽屉取出翻了个面时,天边都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
第一个抽屉的右下角有一行字: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大事记。隐约褪色的蓝黑色墨水短促的晕开些枝杈,使得那几个字看上去有些立体起来。
再下面不远的地方,顾朝南用好看的字体端正的写着:已阅。
第二个抽屉的木板上书:顾朝南的抽屉。紧跟着一行小字,方妙言到此一游。
九条抚摸着那些浅浅的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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