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3 / 6)
能省内忧。恩师……”
杜江闭目,深重而缓慢地呼吸,猛然抬眼,盯住陈瑞,白如霜雪的眉下深黑的双眸里如幽潭一般。
“人都说,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在我这里则不然,我杜江眼中心中,只有陈国的皇帝。皇帝昏庸不要紧,要知道几百年才出一个贤君,所以百姓怎样都与我无关,我保的,只是我陈国的皇。”
还记得多少年前,金殿上满朝朱紫,十几名科甲进士俱跪在丹陛之下,而他是在最末端,那时的丞相吴连城曾说他,“文采末流,人亦末流”,一时传位东都笑谈。后来,英姿勃发之年的英帝问,“何为社稷”。那么多人皆侃侃而谈,社稷既为民,民为重,君为轻。只有他说,社稷就是君,民轻之。于是,英帝亲点他为状元,御笔朱砂赐他名为“江。”自此后肥马轻裘,纵横捭阖。
此时风起,吹的他衣袂飘舞。
一品武官水云天青的七梁纱帽已被打歪,杜江亲自为轻轻缓慢的他端正。
眼前的男子年,有和他相似的野心。好似一只长着獠牙的猛兽,他不忍把獠牙拔除,又不愿让这獠牙咬向帝王。
那么……
“跪下。”
陈瑞愣了片刻,还是一撩衣摆,依言跪在地上。
杜江背负了手,神情隐在绵密的阴影之中,看不甚分明:“对我发誓,你绝不反我陈国。”
打碎的碧螺春与混杂了馥郁的菊花香气,幽幽地一层一层,浸得他额角抽痛。杜江的目光,似一枝一枝利剑箭,砭肤的寒气让陈瑞不禁微微侧开了脸。
半晌之后,陈瑞眉角低了低,沉声道:“弟子陈瑞发誓,绝不反陈国,如有违言,五雷殛顶,死后鞭尸挫骨。”
许多年以后的东都,仍对那晚尚书府的盛宴津津乐道。并不为客似云来,也不为珍馐美味流水一般的筵席足足耗费纹银万余两,而一两银子是贫寒人家半年的开销。为的是,那一晚发生的一切,正式拉起了陈国波谲云诡的争端。
那一晚,香墨乘着千金一尺的鲛绡为饰的帏车来到尚书府时,已然迟了。
月如弓,独上中天,正是华灯初掌时。
宴席开在露天中庭,朝堂重臣携着女眷,金碧绯紫珠饰累累,各列两面幄内黑漆曲几之后。幄是绿油油杂了金线的天皂纱,用绳系在锻花四柱上。纱下特制鎏金莲纹烛台,盏盏红烛罩在金丝红纱下愈加的明耀。天皂流金,暗香轻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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