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2 / 6)
见了鬼一样,目瞪口呆,向前爬了两步,扯住了李太后的裙裾,指着香墨尖声道:
“不是这盆,我明明看见她那盆依兰是红色的,怎么会变成白色的?!怎么会……”
殿中鎏金鼎内焚着安息香,淡白轻烟如夏日柳絮,丝丝袅袅。李芙泪眼中但见香墨目光朦朦,唇边含着满满的笑,似望着她,又似没有望着她,。
李芙本极为聪慧,心念一转就尖叫道:“姑妈,是皇后!是她害我!今日墨国夫人捧了那盆红色依兰去了,说皇后在寻依兰,可皇后说已经有了,所以墨国夫人就有捧走了……”
说罢转眼又望向香墨:“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香墨此时方才起身,向李太后和杜子溪敛衽一礼,眸若含了水银,熠熠流转。
“臣妾今儿下午是到过坤泰宫,可没带什么依兰去。皇后娘娘也没说什么得了依兰的话啊,芙嫔大约是记错了吧?”
说罢,又看向杜子溪。
杜子溪和香墨的视线微微一碰,旋即错开,漫不经心的笑道:“母后,儿臣一向病弱,催情的剧烈玩意是万万不敢用的。芙嫔说到底是个孩子,被抓住了错处就胡乱攀扯。”
听到香墨和杜子溪如此说辞,李芙扬着眼睫,幽黑瞳子涣散地望定了她们。仿佛再也没有气力,猛然撒开抓住李太后裙裾的手,歪倒在地。那鬓边簪着的一丈红花禁不住风波,便轻飘飘掉在了金砖上,秾艳的花瓣离枝久了已是乌黑一片。
她不住的喃喃道:“你们……连手害我……”
李太后的身子微微一抖,发髻上累累的钗环亦跟着瑟瑟轻响,胸口不住起伏,呼吸渐次沉重起来,好半晌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道:“天晚了,等明天再说怎么处置吧。”
杜子溪不慌不忙起身一福,语气温和的说:“儿臣遵旨”
承
钦勤殿的前李太后携着李芙径自走了。
杜子溪回眸,向送在阶前的香墨一笑,然后缓缓走向步辇。每一步,都庄穆而优美,然后乘着步辇而去。灯火阑珊中望去,薄薄纱帷内的影,安静,花团锦簇。
薄日将出,天色如纱,浅浅胧明。半边的黑色被撕裂出了灰色的印迹,飞檐叠壁的大陈宫几乎都成了一纸剪影。
香墨转身回走,从一处殿门,慢慢走到另一处殿门,左转廊道,右行殿内长廊。辉煌寂静的大殿,只有她一个人不停的走。天青锦缎的绣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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