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2 / 6)
。香墨只见她发上足金簪花,璎珞流苏如水波轻漾。
李太后走了,殿内就静悄悄的,窗外风漱着乌桕,枝叶沙沙清晰入耳。
香墨五内如焚,一时激愤道:“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管?你知不知风吉的百姓……”
封荣躺在那里,微闭着双目,似是不胜厌烦的截断她:“那些烂摊子,你就是现在交给别人也只会更烂。朕不管你也别管,有杜相母后他们烦就好了……”
然后,微微一笑,极艳丽的,也是极残酷的,象是玫瑰的刺,明知人的痛楚,仍刺到人的心里去。
香墨看着他,蓦的起身而去,赤裸的足急急踏过金砖,石榴烟纱如水,流过她的长发,她的衣袖,从她的脚下淌开,身后,漫了一色的红。
承
大陈宫的清晨静悄悄的,亦或者每日每夜都是寂静无声的。康慈宫寝殿窗与床的月牙门洞之间,因为李太后喜静,原本垂挂的纱幔就改为了翠色竹帘。天下女子向来以宫中手工最为精巧,单只竹帘上垂下的丝络都打出了五色的花样。霓色滟滟中,唯见条条缝隙透过昏昏日影,更显殿宇深闳。
李太后仿佛似醒非醒,躺在床上重又阖起眼睛,耳中依旧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寂静得令她心中发慌。
这样的静,仿佛初嫁陈王府之前,闺阁内再多的妆奁,侍婢来来去去亦都是无声的。那时的房里也是垂下碧翠的竹帘,阳光从缝隙透进来,一道一道。帘子下垂着她亲手打的金色丝络,偶有风致,如意结下无数细小金丝就轻轻飘浮。
而她只需安静的坐在那里,只是这样坐着,便连从宫中针工局特遣来缝制彩衣的女官,都夸她贞娴雅静,气韵无双。面前托盘内是特赐的贡茶,橙黄清澈,白玉的碗壁团团金色彩圈,叶子也甚是奇特,边缘朱红,仿若女子唇边抿落的一抹胭脂。可这一切都及不上它极好的口采“凤凰水仙”。那清香的味道,即便不喝,只捧在鼻下细细的闻着,也不禁令人神思舒畅。
母亲捧着朱漆泥金雕花的盒子缓步走进闺房中,一身的正红色礼服,带着赤金的凤冠,胸前补子上繁杂富丽的图案,看久了颜色直让人晕眩。而这样的诰命夫人的装扮,却是女人一生追求的极致,作为正妻,可以身着正红色礼服,跪在丈夫的身边,而丈夫身边的那些女人,即使美艳无双,宠冠一时,也不能撼动她的位置。
母亲放下手中的事物,拉着她的手叮嘱万事小心,细细叮咛,不外乎是上敬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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