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4 / 7)
好像三姐盛装的面容,却被素纱双绣芙蓉的纨扇掩了,亦掩住三姐面上浮起的淡淡嫣红:“小妹,你瞧郑王是何等伟岸……”
低低的仿佛比梦呓的声音还轻,怕是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
后来,三姐到底成了郑王正妃,
一门两王妃,那时的李家何等荣耀。
陈王……她的夫君总归有对她好的时候。
晓妆初画眉,新婚的俊秀陈王,朱绣蟒袍,金玉腰带,一只拿着螺黛的手绷得紧紧的,仿佛全身都在使劲,生生捏断了几个螺黛。
她一忍再忍,才忍住了即将溢出的笑意。久在闺中安静习礼的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如此满心满意的欢喜和快活。
那时心里只想,凤求凰,认兰情……栽花潘令,真画眉郎。
再后来又怎样?
三姐而随夫流放,玉颜云鬓衰,早早背弃了韵光,连尸身都葬在了千里之外不知名的地方。
而她……画眉人去,有恨无人与说。
来凤楼里依旧是精致奢华,白玉紫檀的十八折扇屏风,雕的鸳鸯比翼。
而她,不如画底鸳鸯。
多少年来的习惯,每每觉得自已喘不过气来时,就会想起往昔的时日,恍如一梦。
日日的风刀霜剑逼得她从梦中醒来时,往昔的甜蜜就成了毒,日日夜夜沁溺着心肺,唯一一点的快乐永永远远的逝去,带来的是更多的忍无可忍,又终须再忍的痛。
时日一久,快乐也变成了不快乐。
痛满溢着,再一次提醒着她,忍,只有忍。
可青青知道李太后露出露出这样的神情必是杀意已绝的时候,吓得冷汗湿透了衣衫,连连叩首惊道:“主子息怒!奴婢另作了手脚,总之她是绝对活不过今晚!”
帐内两盏大如团月的绡灯潋潋光晕跳动,将李太后端丽的影投在铺了锦毯的地上。青青觉得眼前的影晃动了一下,她一惊抬头,却只见李太后已经端坐于上,纹丝未动。
青青忙又叩头下去,道:“主子您是知道的,万岁爷从来不喝玫瑰露。”
李太后被细密皱纹浸透了的面容,在明亮灯色下,并不见丝毫喜色,倒仿佛有了怅然之意。
御账之内红案碧妆台,千金一尺的鲛绡纱只做了帐帘子,垂了云母幌。衬着金炉内雕成了兽形的白碳,在九寒中硬是积了暑意,奇巧奢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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