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部分(4 / 6)
如意荷包紧握在封荣手中,荷包上的流苏绕在他的指间。香墨有意轻轻一扯,可霞色雪色纠缠,竟无法分离。
香墨虽没有回头,但扔听见德保轻轻的一声笑。她暗自一咬牙,索性伸手解了腰上的十二色攒芙蓉花宫绦。待回过头来时,神色已一如既往的淡漠,说一声:“跟我来。”
“是!”德保向来机警,忙将手中的的青花小瓶又揣了起来,捧了新沏了雨前龙井的紫砂茶盏随香墨来到了外室——这样,随侍在外室的侍婢便知道香墨要慢慢细品一盏茶,用不着随伺,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香墨坐在外室的紫藤长炕上首,指着下首说道:“你也坐吧!”
德保不再推辞,半侧着身子坐着,又从怀里掏出那瓶子药,放在炕几上,低声说:“这药到底是毒,夫人常年这么服用,终归是不好。”
香墨慢慢伸出手去,自瓶子里倒出的颗颗皆是赤红如血的药丸。书斋外室的窗亦折着射入鱼缸的阳光,含着水纹的光顺着香墨的高挽的发滴淌,流过麦色的肌肤,从指尖落下,荡漾起一波波的光纹最后落在赤红珍珠似的药丸之上。那气味极是幽香,只是闻着,心就跳的急促起来。
香墨黑亮的眸子,现出一点寒光,幽邃而凛冽:“我要是不服,怕是早死在那碗玫瑰露上了。”
仰首吞了几丸下去,从袖拢里抽出手帕掩唇咳了几声,半晌才缓过一口气:“只是她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自己在服毒,更何况他不也是……”
不等香墨说完,德保便压低了声接了过去:“万岁爷不一样,那是御医们定时把脉调配着来的。夫人到底是暗地里偷着服用……”
香墨忽然轻笑起来,笑声虽压得极低,但她的宫妆髻上的一支凤形的金步摇衔的一串足金流苏,随着她的笑声,剧烈地晃动,浮凸现出细密金丝上原本鲜明精巧的刻纹,便有了一种惊心的缭乱,德保慌忙垂下眼,不敢再去看。
笑着笑着,药力就悄然而上,心脉急促跃动的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听着自己越来越狂烈的心跳,像是瞬间开了个空洞 ……她竟不觉得难熬,每至此时胸臆中一直发出了濒临断裂的呻吟的那根弦,方才得以缓歇。
蓦然,门外一声低咳,德保慌忙起身,道:“怎么了?”
一绎色纱盘银丝帘子后面的侍婢回禀道:“夫人,坤泰宫里来人了。”
香墨这才渐渐止住笑,抬眼和德保对视一眼,轻轻撸了撸鬓角凌乱的足金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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