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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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去问陈瑞时,陈瑞只道,不过是轻毒而已,早解了,现在留在地隘关仅为了督促粮草而已。
这样的回答,让封旭的心里莫名一宽。但还是每日亲自熬了药,给陈瑞端去。
而每一日送完药出来,例行要到安氏处回禀陈瑞的状况。
大漠的白日,即便是十二月也是暑热的,本垂了的软罗垂帘半拢起,可坐得久了,挡也挡不住遍体汗意。而安氏仪态沉静专注的喂着海东青,似全未将一旁封旭回禀的话听在耳中。
封旭索性也就不再说,只端起茶盏,细细品着。
紧邻窗外的梧桐叶筛匀光影,室内的一切不由都勾勒在明明暗暗中。黄杨木的桌椅,桌上细白瓷的茶盏,一侧高几手上搁着青瓷花瓶,里头是大漠惯常见的数枝红花。极稀的一点香气,却遮住了鹰饵的血腥。
封旭坐的久了,忍不住皱眉。见安氏一直不言,索性起身便要出去。
不想刚走到门前,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外奔了进来,轻盈得似一只凤蝶,措及不妨的撞在了封旭身上。眼看着就要摔倒,封旭忙伸手去搀扶。这才看清,身前的是一个不过七八岁光景,粉色衣裙的女孩子,只是似不知在那里摔倒了,一身的泥沙。
封旭一时恍惚。
这女孩子眉目间竟有八分陈瑞的眉目。
然后才忆起,陈瑞子息单薄,唯一的就是庶出的八岁女儿,养在安氏身边。
本望着封旭,秀致净白脸孔微微涨红的女孩,陡地目光转向他身后,双眼里流露一种根深蒂固的惧怕来。
安氏不知何时已来至封旭身后,也望着女孩,手轻轻抬起,以袖掩鼻。眉间淡蹙,却未发一言。
陈国贵妇冬日里向来五重锦衣,连袖也是五重。深的隐花波纹蟹壳青,浅的隐纹星形鸭卵青,中间偏跳了织金缠枝的极艳青莲紫,掩在安氏殷红的唇边,灼灼晃着人眼。
跟随的奴婢忙上前抓了女孩子,惊慌失措道:“奴婢们这就带小姐出去梳洗!”
待侍婢拖着女孩子走了,安氏才又轻轻放下袖,灿然一笑,道:“有些时候,血统真是顶重要。”
笑意飘忽,目光幽深。
“可惜,身体里没有我的血。母贱父卑,再怎么调教不出高贵来。”
说罢,缓缓坐下,端起了茶盏。
却并不急着品,拇指和食指轻握住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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