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部分(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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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烫酒,陈启呀的一声嚯然蹦起老高。
抬眼时,香墨已经径自来到封荣身边。封荣亲自上去扶香墨入席,又亲自从玳瑁盘里夹出松花红的白鱼喂给她,这个时节的白鱼,是有钱也难买的珍馐。
封荣眉眼仍蕴着笑意,陈启却到底不敢发作,转身下去更衣。
亲王出门,照例有贴内侍,携着衣包,以便饮宴时更换。如今正是“乱穿衣”的时节,头号绔裤的陈启身边听差内侍携的便衣还不止一套。内侍们几个衣包解开,窸窸窣窣帮陈启换好了衣裳,举手投足之时极轻,几乎不闻一点声音。
不消片刻,陈启又粉墨登场。
灯烛香雾暖生寒夕,半臂长的极细烟杆早被点燃,香墨抿了一口,烟雾犹有花上月影,清袅徘徊。缓缓将烟锅朝下,在手心拍了几拍,烟灰掉在了瓷杯中。眼不经意的一扫过陈启,轻轻一嗤。
陈启身上换的还是一件橘红的极薄丝袍,整个人便笼在那样鲜艳中。
颜色、花样粗看与刚洇湿了的那件无异,细察才知不同,襟口的梅花已由半开变为盛开。
这种暗“摆谱”,就比明摆更透着高明。
陈启的服饰,在东都只差了封荣一人,夏天扇子,冬天皮衣、常年的朝服玉带,讲究每日一换,从无重复。因陈启即是李氏宗亲,又得意与当今天子,大凡进贡的名产,都能见之于他的府第。其中固有出于皇帝的赏赐,而大部分是各省进贡之时,分割了“阁老”、“尚书”、“青王”之后,又另有一份馈献“昌王”。只不过所有人皆懂得藏敛,唯有陈启肆无忌惮的张扬。
见香墨打量着他,陈启朝着香墨灿然一笑,极风流的意态。香墨心中有事,不去理会他,只暗地扯了扯封荣。
一边陈启倒了半杯梨花在水晶杯中,双手捧着,一面摇晃,一面慢慢吸饮,视线却只随着香墨的身影在转,此时一眼抓住,还未待封荣答话,就又扬声道:“干什么?夫人醋意起来了?!那也别扰了我和万岁的兴致。到了夜里,你爱怎么折腾万岁,我们都管不找了!”
这样明目张胆的话,便是香墨也忍不住耳根一热,忍耐到了极限转头,看陈启又借醉半歪着的慵懒模样,啐道:“哪天就像府里调教的八哥似的,一剪子剪了王爷你的舌头。”
陈启惺惺作态的瑟缩了一下,仍旧笑道:“这么凶悍,也只有万岁受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写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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