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部分(5 / 6)
可以娶。”
封旭起身,踱了几步,涵碧山房的深处只余下几缕稀疏的光线,朱红的锦袍,因顶好的织工,仍旧像微薄的春水泛着盈满的月光,在隐约跳跃。可他的面色,却晦暗不清。
陈启仿佛醉了,人慵懒地歪着,眼睫半垂下来掩起了眸子中酝酿的思绪。
秋日里晴云似火,天空像一口锃亮的灼烧的锅,倒扣下来笼罩着大地。封荣在帖白檀香上床午睡未醒,钦勤殿沉寂连一声窸窣也没有,仿佛一湖清水不起一丝涟漪。可终究太静了,就来廊下树梢上一只金龟子振翅飞鸣都清晰可闻。
绿白平细的席子,每一节都翠绿如新摘,可在这样的燥热天气里,睡得久了依旧染了身上的热,烤着肌肤不得安宁,封荣翻了个身,轻轻抽了抽鼻子,似是嗅到了什么,眼也未睁的问道:“什么味道?”
守在帐外的德保顿时僵硬一下,谨慎地透过薄纱帐子偷窥着封荣。鲛绡的帐子罅隙里如冰棱,德保隐隐可见的只有封荣散乱的一头发,好像一缕墨色的暗火。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神色游移不定,道:“万岁醒了?是不是佳楠熏的重了,奴才这就换了。”
封荣似乎毫无知觉,一径闭着眼追问:“不是佳楠,什么味道?”
德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着声道:“奴才该死!刚刚奴才们在万岁的春衫里收拾出来的,刚想扔出去……”
说着将一块绢帕递到了封荣手中。
手帕上有着残余的味道,一缕一丝的香。封荣仍旧不肯睁眼,眉端微蹙,味道熟悉的令人着恼,却又熟悉的叫不出名字。
他模糊忆起,他们在桃花下对弈。
初开的桃花,笼在这四月的春光里,一层润润蒙蒙的红雾,真像刚滴到宣纸上的墨彩一样,慢慢地浸润开来,晕的红罗生色。她数子将输,落子时腕上缠的天水碧色的绢帕滑下,迤逦落在棋盘上,她索性耍赖,借着拾起帕子,扰乱了棋局。时风吹落她的绢帕,展在风里如一朵碧色桃花,良久方落。
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碰在棋子上,泠泠如乐。
眉眼盈盈,波光回转,笑靥如花花似面。
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甜甜的东西涌上,封荣终于睁开眼,双眉轻佻地一扬,露出一丝似乎恍悟的表情:“此瑞龙脑香也。”
波斯贡上龙脑,薄如蝉蚕。百年的龙脑树节方有,称为瑞龙脑。他唯独赐予她,他极喜爱她款步盈袖间,香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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