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部分(4 / 6)
好似污浊墨迹的影拉的颀长几乎相接,那种莫明的感觉,不期然间,又袭上了心头。
香墨但见门帘掀动,随即喝问:"是谁?"
“是奴才!”安泰掀帘而入,请个安说:“宫里来人宣召,万岁爷这会儿驾临墨府。请夫人的示下。”
明为请示,其实是催促。香墨不得再多说什么,薄烟不胜风,衣裙一动,象冰绡裁剪碎了。
由水榭过了名叫小蓬莱的曲桥,多少有些局促,循桥转过山,眼前忽然一亮,东靠岸为曲溪馆,月色照得一片通明,水面似乎比白天宽阔了许多。
馆中却十分冷清,落地罩下设了一座玻璃的屏风,屏中的水波载着月光流转,隔开鸳鸯双厅。
杜江坐在坐在躺椅上,借着火光再一次细细展开手中纸条:“李氏独女芙假称远方亲眷嫁于青王,康慈宫不知。”
秋夜,像水一般的清凉,心境一潭湖水,仍旧像它数十年来那样的清明,但额头到脖子却一片的热潮。
身下的躺椅则早早就垫好了雪白的狐皮,温热而柔软,触摸时象一只活着的狐狸,可终究是溽热。有点微风,带着花香,把宫灯下赤红品流苏的影子吹到有光的地方来,又吹到无光的地方去。风不强,偏骨头却怕极了吹,见了一点就开始刺痛。
真热……似乎只需要一觉醒来的时间,就老了……
脚步声隐隐自传来,象敲打在心上,杜江手指一颤,竟将纸撕了一半。
杜江突然惊醒,将手中的纸,投进灯内,淡红火苗片刻的功夫,把纸舔成了一小块黑色的灰烬。
李原雍转过屏风时,杜江已站起身,缓缓道:“老了,几杯酒连一个时辰都顶不住,不服老不行了!”
因是私宴,杜江只着褐色缎的便袍,周身最鲜艳的颜色不过是深蓝缠枝纹的襟缘与袖缘。极长的胡子随着说话声,瑟瑟落在胸前,微光略带一半的灰影,衬得难以想到的雪白。
李原雍在交椅上坐下,神色间带了几分恭谨道:“阁老春秋鼎盛,倒这么说,就真叫我惭愧了,也是几杯酒,我也就顶了大半个时辰罢了。”
“原雍,你是在宽慰我啊。你向来千杯不醉我是知道的,你心地仁厚我也知道的。记得当年,你未经仕途直接入宦,我以为你也是个官宦子弟中纨绔之徒,宫内门槛皆高,你却在出雨花阁时,能代替内侍搀我一把。搀一次不难,搀三十年就难了。难为你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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