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部分(3 / 6)
,却又忍不住道:“便是大人千错万错,也终究是您兄弟,别气坏了自个儿!”
宫婢早无声退出,李嬷嬷抽泣哽咽的声音在康慈宫内回荡,李太后更是心中如绞,她再也支撑不住,依在几上,一身殷红的大衫衬得病后初愈的脸庞雪白,只那双眼眸益发乌黑,满满的皆是哀伤。
“我老了,李家的人和事竟敢瞒着我了。”
“母后保重,别气坏了身子。”
不温不和的一声,让李太后慢慢抬起头,茫然看了半晌,才想起身侧还坐着皇后。杜子溪一身外用明黄比甲外露出一抹猩红宝相花夹衣的立领,戴金丝髻,容妆洗净,更显得鬓发黑如鸦翅。一副不惊不燥的淡漠模样。
“你还年轻,你我尽管恩怨重重,但到底你也是明白人。”李太后强支撑起来,袍袖一动,伸手抓住杜子溪的手,那眉目里却蒙上不尽的悲哀,低声说:“你还不知道吗?把芙儿嫁给封旭,对皇帝是多大的祸害?!”
杜子溪轻轻抽回手,淡淡道:“我事先并不知晓,且知道又如何?李氏从来对万岁都是祸害,不是吗?母后这些年处心积虑把持着朝政,从盐道到河工,李氏的人跟铁桶似的,滴水不露。国库不是万岁的,不是天下的,万岁要银子还得看李氏的脸色。”
李太后不妨她说得这样坦直,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接话。
杜子溪见她这幅模样,只是笑了笑,转脸去看窗外。窗前,吊着一盆蜘蛛草正盛,披针狭长,柔韧似兰。数簇百花亭亭细长,摇曳白皙欲流,就象李太后颊上的脂粉那样。
李太后亦神思恍惚,连杜子溪的声音也似一时近一时远。杜子溪今日却似格外有谈兴,娓娓地又说了下去。
“……万岁这些年被你们逼的有多难,说给人听都不信的,放了权还不够,母后那么想要一个孙子,不惜和我父亲达成交易,为的是什么?母后这时候想着他是你儿子,自己的骨肉。朱笔在手的时候,怕只想着自己能成为吕后吧?!”
李太后心中有些茫然,只随口应道:“是吗?”
然后,扶着桌几,浑身颤抖,不能自抑:“只有我在逼他吗?你们杜家呢?说是清风两袖,那漠北边关真的用得着年年兴兵吗?吏部年年考核官员时,有多少孝敬进了你父兄的手中,你又可曾知道?你这样的世家千金,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权势过人,又可曾知道如同杜家这样的氏族,正如饿狼一样的吞噬陈国!”
“你一辈子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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