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4)
德妃为着从前的事,对夏沐烜有心结,不肯受夏沐烜的旨意倒也正常。然而抗旨不遵非同小可,夏沐烜待她本没有多少情分,倘若知晓此事,德妃不定就会遭殃。且这事还是我牵的头,德妃若有事,我总难辞其咎。
我在长久的静默后叹了口气,问净雯:“你是否觉得我如今太过不择手段?”
净雯静静道:“娘娘何出此言。”
我道:“对一个心如枯槁的人而言,权利**,其实反而是重枷锁。德妃是心如死灰了,倘若安分度日,未必不是自保的好法子。然而我如今因一己私欲,将她拖入这是非圈中。我心中,实在……”
净雯神情不该:“一日在后宫,如终生困樊笼。娘娘当真以为她能独善其身?她娘家既已败落到底,她若一杯鸩酒灌下去,岂非一了百了。”
我微惊:“她虽有入定之心,总也不至于这样吧。”
净雯摇头:“娘娘不知道么?她自从失了孩子,往后再不能生了,说哀莫大于心死也不为过。”我听得一震。净雯叹气:“德妃她是可怜人,六宫无人不晓。然而比之更可怜的,也不是没有。先前薨了的蓉嫔,蒙圣宠才几日,不是早早去了?如今又还有多少人记得此女?宫中人去得多,来的也多,一个半个妃子,实在不算稀奇。”
我听得悲伤下去。
净雯继续说:“然而活着总是好的。无论有宠无宠,德妃的封号总在那儿摆着,她娘家纵使再败落,族人总算因她得以保全,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德妃这么些年,熬得再辛苦,也总有她心甘情愿熬下去的道理。”
我听得明白过来,拿小指的护甲一点点拨弄妆奁里的一支凤头钗的凤羽:“那么依你的意思,此番她之所以会失常,多半是为了皇上?”
净雯点头:“这也只是奴婢一点猜测,娘娘听着顺耳便听听吧。”
我挑眉:“哪里只是一点猜测?我瞧是**不离十了。可叹纵使我明白此举自私,可也还是不得不去做。”
净雯明白了我的意思,在镜子里冲我点点头。
于是也顾不得用膳,喝了两口参茶后直接去德妃的景阳宫。
到景阳宫宫外,方转过宫道拐角,远远就瞧见宫道远处,印寿海正搓着双手,翘着脑袋在景阳宫门口徘徊,一副苦恼不堪的样子。
印寿海瞧见我,两眼蓦地一喜,颠颠地迎上来,耷拉着眼睑诉苦:“娘娘可来了,奴才实在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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