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2 / 4)
的唇角簌簌抖动。
夏沐烜一脸厉色:“朕只斩他一人,已然算是仁至义尽,换了在太祖朝时,定然活剐了他!”
太后怒了,抡起拐杖就朝夏沐烜砸了过去,破口大骂:“孽畜!你这个孽畜!”
我看得大惊,下意识喊:“皇上小心!”
太后突然发难之下,夏沐烜堪堪避过,凤首金杖敲在花梨木交椅的椅背上,铿一声响,是真正的硬碰硬。
太后双目通红,气喘吁吁简直怒火烧心。
她气极反笑:“好!好!一个个都好得很!”又道:“皇帝能耐,已然有自己的主意了。这么些年,是哀家小觑了你!”
太后从未有过如此急怒的时候。
夏沐烜只是冷笑:“母后关心冯贼,倒远胜朕百倍!”
这话已说得露骨,竹息想是也知晓内情的,不由得浑身一哆嗦。
太后羞怒之下,蓦地伸出套着金护甲的小指向我,森然道:“掩袖工馋,狐媚偏能惑主!唐人评武后几句,哀家看,用在皇后身上,倒十分贴切!皇帝你是被她蒙了心智,一味受她蛊惑!”她缓一缓,不无讥讽地笑起来:“皇帝怎么不问问皇后,这么些年,她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到底是什么人?当真她就待你一心一意么?”
到这个节骨眼上,我算是听明白了。
先前一度说我祸乱宫闱,乃至干政,不过都是虚应故事。归根到底,竟是拿捏到了我这个最要命的“七寸”。
我自然害怕。
困兽之斗,非死即伤,如今她要拖我下水,自然会使尽招数。
然而我也不能害怕。
于是正色向夏沐烜道:“臣妾相信,言语可以粉饰,一个人的品格,却轻易不会折堕。臣妾自问聪慧有限,比不得武后果敢。如今又为皇上诞下二子一女,自然与皇上同心一气。倒是太后,一味攀扯臣妾,竟全然不顾沈氏的养育之恩了?”
夏沐烜听我一言,目中最后一抹温情终是抹去,尔后有层层叠叠的寒意涌上来,语气竟然还算平淡,就道:“当年力主朕除沈丛年时,太后倒能下得去狠心,如今换他冯光培,缘何就百般不舍?也是,夫妻骨肉一家亲。这个道理,太后既一早明白,今日也就别怨怼朕狠心了。”
帝王意志不可违,夏沐烜已铁了心要诛杀冯光培,自然不能让冯光培活过明年去。
殿中烛火被风吹得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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