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6 / 7)
头发,兀自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忽传景德帝病重,莫寒作为长女,自然守在紫宸殿内,亲事汤药,算是替这身子的原主尽一份孝心吧。
景德帝做人也够失败的了,先不论他政绩如何,光是后宫事宜就如一堆乱麻。
皇后、太子和他宠爱的祁洗玉一同算计他。
更无须说,沈乔生一等外臣。
而大皇子袭深、三皇子袭广,谁又敢说他们无谋逆之心呢?景德帝歪靠在床上,面色泛紫,呼吸不畅。
太医战战兢兢地只说是虚寒症,调理几日就无碍了。
内侍又端了药来,那药汁黝黑黝黑,冒着热气,惹得莫寒胃里一阵翻腾。
小太监在床前跪下,双手将托盘举过头顶。
皇后称病,说是怕来了过了病气给皇帝,袭远此时也只背手立在一旁,没有丝毫上前接药的意图。
袭深、袭广垂首站在袭远身后,亦不敢上前,祁洗玉严格说来算是外臣,所以也不在。
莫寒自觉,提步上前,侧身坐在床沿,看这不可一世的帝王,此刻形容枯槁,不由得一窒,端起药碗,感受白釉的滑腻,见一朵莲花开在浓黑的药汁里,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痛————药,前面加个“毒”字依然称作药。
她悄悄瞄一眼袭远,见那人依旧如石像般静默不语。
不再踟躇,拾起银勺,搅动药汁,见不再烫手,便一勺一勺喂给床上憔悴不堪的中年男人。
用完药,景德帝一挥手,命众人都下去。
莫寒将药碗放回托盘,起身欲退,却被景德帝叫住。
莫寒一脸茫然,也不回头看袭远了,她已经被景德帝的目光攫住,无法脱身。
她无法,将那纵情声色的君王同眼前目光如炬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宫灯的灯芯快要燃尽,忽明忽灭,映得眼前人熟悉的面庞一明一暗。
他伸手在莫寒眼前一晃,再微微弯曲手指,合拢成拳,仿佛握着天下最宝贝的东西一般。
他望着空空如也的手,竟倏然发笑。
那笑声低沉嘶哑,若连天衰草的坟地里,乌鸦的啼鸣。
“你看见了吗?看见它了吗?”他终于开口,吃力地抬起握拳的手。
她摇头,却挪不开直视他的眼。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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