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沽义天下 第四章 金壳线虫(5 / 9)
堂中的黑衣杀手已经僵硬,竟是无一活口。
他撕下块衣襟包手,细细搜寻起众人的尸体来,寻常的黑袍,无论质地针脚都瞧不出端倪……苏旷又走到那被金壳线虫所杀的男人身边,鲜血已经变成黑紫色,看上去令人作呕那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中等偏上身材,青色的布条齐齐束起长发,却因为额骨缺损,头发也软塌塌趴在一边。
这样一具惨死的尸体,实在没什么好看,苏旷却看得分外仔细靴底并没有任何扬州城之外泥土,手掌只有长期握刀的痕迹,是的,这是一个老手的杰作,针脚,饮食的习俗,皮肤的粗细,习惯的动作……毫无瑕疵的完美。
即使是天下第一名捕铁敖站在这里,也瞧不出什么不对来。
苏旷的眼里,却有了越来越深的悲哀。
他站起身,忽然深深洗了口气,一手解下那男子束发的布条,大步离开。
脑中千头万绪,一时整理不清,只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却是要尽快找些银子,重新买匹马,买把刀。
说起来那杀手的弯刀,那真是上好的家伙,百炼精钢,合适的弧度,不轻不重的手感,只可惜苏旷并没有捡死人东西的习惯。
很小的时候,师父就曾经教导过他,做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万万不能没有原则。苏旷一直很庆幸自己有个好师父,或许师父因为他的身世坎坷,怕他走上偏激的歧途,所以对他的训练或许不那么严格,却教会了他许多人生最重要的道理,让他在经历人生各式风雨之后,依然可以坦坦荡荡,开开心心的活着。
摸了摸怀里的青布条,苏旷决心去京城拜见一下师父。
天色已是微明,扬州城开始展现出特有的活力。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不过对于苏旷这样的穷人而言,这满眼的纸醉金迷就不啻是煎熬了。
只是……等一等,扬州城即便再繁华,这一大清早的,人是不是也多了一点?而且更重要的,是人流里,练家子也多了那么一点。
好像有什么热闹要发生了。
苏旷随手拉住一个青年,长揖道:“敢问兄台,今日莫非有什么好事不成?”
那青年上上下下看了苏旷两眼,见他一身装束文不文,武不武,灰头土脸,冷笑一声:“就是有好事也轮不到你,闪开!”
苏旷笑嘻嘻道:“都是江湖上混口饭吃,兄弟何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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