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海隅落日 (1)(7 / 22)
,刻苦自励,易先生是一位难得的老师,要认真地跟他读书,学好汉文,将来对你是大有用处的。”
“是,dad,”倚阑郑重地点点头,“我记住了!”
夜晚,易君恕的房门被敲响了:“笃,笃,笃……”
“谁?”易君恕问道。
“易先生,是我呀。”门外传来阿宽的声音。
“哦,请进!”
阿宽推门进来,手里恭恭敬敬地拿着一个信封。
易君恕一眼看见那信封,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噢,是我的家信来了吗?”说着,迫不及待地伸过手去,这封信让他等得太久、太苦了!
“不,先生,”阿宽道,“这是牧师要我送给你的……”
“嗯?”易君恕大失所望,这不是他所等待的家信!但又觉得奇怪,“翰翁天天和我见面,还用得着写信吗?”
他从阿宽手里接过那个信封,上面果然是林若翰的手迹,以工整但不大熟练的楷书写着:“敬呈易君恕先生”。易君恕打开封口,伸进两个指头,抽出看时,却并不是信笺,而是一沓硬刷刷的港币,使他十分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一点小意思,”阿宽谦恭地说,“牧师说,是送给先生的零用钱,不成敬意,请先生笑纳。”
“翰翁太多礼了,”易君恕把信封和钞票放在写字台上,说,“我从北京到香港,一路费用不菲,全靠翰翁慷慨解囊,来到这里,又多有打扰,已经深感过意不去,怎么能再接受他的赠予?何况我也没有什么用钱之处,请替我奉还翰翁!”
“这是牧师交代的事,我只有照办,先生如果不收……”阿宽面有难色,嗫嚅道,“那就让我阿宽为难了。”
“这有何难?”易君恕不以为然,“你若有不便,我去当面奉还翰翁……”
“不,先生,”阿宽急忙拦阻,却又吞吞吐吐,“那就更不合适了……”
“为什么?”易君恕见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疑窦丛生,“阿宽,你虽然是翰翁的管家,奉命行事,但你我毕竟是自己同胞,相处月余,已是无话不谈。这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请给我讲清楚,否则,来得不明不白,我决不能收!”
“唉,先生!”阿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这事情本来就明明白白,你还一定要我点破吗?阳历11月到月底了,该‘出粮’了,先生给小姐讲课也讲了一个月了,牧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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