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5 / 15)
在经过了最初的阵痛之后,决定在古典的基础上大面积地揉进芭蕾的风格。炮手激情的张扬动作的伸展都是呈放射型的,这是民族的传统的划圆方式所难以承担的,尽管这种划圆是优美的——她将在她的作品里贯注一种全新的现代精神。
当然,她不会把那种龙腾虎跃径直搬到台上,艺术和生活的有机结合将是一个长期的孕育过程,而且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正因为有了这种艰难,所以她必须把自己封闭起来,限定在一个纯洁的艺术空间。她甚至因此而多次婉言谢绝了丈夫康平关于过“班务会”的请求。她觉得在这个伟大而庄严的创作时刻,进行某些世俗的活动是一件不严肃的事情。她的体验已经够充分的了,满满地充溢着心房。她无须康平协助,他不可能给她提供新鲜的感受,反而有可能用“人间烟火”将她心中的美好熏燎出一些汗臭。对于艺术家(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了,而且是一个悟性很高很有灵气的艺术家)来说,不食或适当地少食人间烟火是必要的。
三
跟夏玫玫比较,赵湘芗的日子就不见波澜了。用夏玫玫的话说,赵湘芗是硬着头皮走上文学小道的,是一个把力气用偏了的误会。夏玫玫说她可以改行搞新闻,或者写一点报告文学纪实文学之类的东西,因为她太拘泥于生活的真实而缺乏对生命本身奥秘的敏感。
赵湘芗当然不能接受这种带有贬低性质的劝谕,多少年来,她虽然没有大作品问世,但绝不气馁,一直咬紧牙关孜孜不倦地勤奋笔耕。
赵湘芗从N-017回来之后,以生活在N-017的女兵们为主要原型,写了一篇小说,大意是反映在干部制度改革时期,一群有志的女兵不向命运屈服,自强不息,顽强进取,最终通过自己的努力,各自踏上了自己的道路。她觉得她还是写女兵生活要得心应手一些。这期间,她同那个叫楚兰的女兵通过几封信,楚兰给她寄来了几张她在贯山的留影,那是楚兰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抢拍的,神情自然,毫无做作之态。看来楚兰的摄影技术不错,用光和角度都恰到好处,瞬间的表情也捕捉得非常艺术。有一张照片是她在炮位上练习瞄准,前腿弓后腿绷,腰里还束着一根深栗色的皮带,真有一点巾帼女子的风采。照片的上部是湛蓝的天空和一缕洁白的云彩,她的身旁是充当教练的凌云河,凌云河歪着脑袋,嘴巴半张半合,像是在讲解什么,同她的专注相辅相成。身后是谭文韬,双手托着一枚教练弹,呈欲填未填姿势。远景是萧副司令等人盘踞的观礼台,鲜红的领章帽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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