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7 / 21)
。于小慧毫无羞耻地对楚兰讲,她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男方是军区大院的一个小军官,他们是在她夏天探亲回W城时认识的,从认识到做了那件事,只有十天。于小慧把眼睛都哭红了,说她必须找机会把肚子里的东西打掉,可是她刚刚探亲不久,根本没有理由再请假了,如果这一次能让她参加考学,她就可以借考学之机在W城呆上三五天。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在教导大队里这么眼看一天天混下去,纸里包不住火,早晚要暴露,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楚兰说不清楚自己当时对于小慧是厌恶还是痛恨,她不能理解这个一向精明而且很有主见的副班长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这么轻率。她没有谈过恋爱,她是严格按照军队规定在约束自己,那种事情一想起来心里就跳得慌。
她比别人更清楚,在教导大队里,也有不少火辣辣的眼光在注意自己,可是她坚定地回避了那些目光。她始终在提醒自己,自己是一个战士,是一个没有取得恋爱资格的兵。她的一举一动都不能超越规范。
有一次机关的一个年轻的未婚干事给她写了一张纸条,约她一起去县城,她骇得心慌意乱,无论是当面应承还是当面拒绝,她都没有勇气,于是就采取溜之大吉的办法。在被约的那天上午,她躲进丛坤茗的宿舍里一直不敢出门,生怕被那个干部发现。她心里又慌又怕,像作贼似的,趴在窗后向外窥探。她看见那个干部在她和赵丽的宿舍外面久久徘徊,不时看表,一直到十点多钟才怏怏离去。
第二天上班时,她和那个干部在办公室中间过道里相遇,避之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就在那个干部期期艾艾地要说什么的时候,她急中生智,喀嚓来了一个立正,然后抬臂给那个干部敬了一个军礼。那个干部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正规礼节牢牢地钉在原地,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只好叹了口气,无限辛酸,掉头而去。
她的心里又何尝好受呢?
这一切都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兵。如果她是一个干部,她就不会有那样深刻的自卑,也不会有那样敏感的胆怯。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和他来往,同意了就光明磊落地相处,不同意也可以开诚布公地说个清楚。
可是,她是个兵,这一切都要复杂得多。一旦有了风声,当干部的可以找出一千个理由承担或者开脱,可是当战士的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在别茨山军事禁区里,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一个男干部和一个女战士闹出了绯闻,那个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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